她点点头,温柔的擦拭干净韶姻脸上的泪痕:“好,既然我们姻姻想通了,那娘亲就安排你们见上一面,不哭了,不哭了,姻姻,再哭我们姻姻就不漂亮了。”
今日又是翻山越岭,又是经历了连翘之死,姜兰序早已经是身心俱疲。
她一回华容阁,便瘫在了软榻上不想动弹,懒洋洋的让负责看门的白桃去准备几刀纸钱。
不管怎么说,连翘姑娘都是个可怜人,既然相逢,她便送上几刀纸钱,聊表一下自己的心意。
姜兰序始终对连翘的死感到惋惜,这么一个清丽婉约的女子,不该因为方奉宁这个渣男,最后走上了绝路。
方奉宁觉得自己不过是撩过连翘,和连翘相好过那么简单。
殊不知,这些出身苦命的女子,最容易在别人的善意中,迷失自我。
他买下了连翘,安置在别院,又不想连翘给自己做外室。
以连翘的出身,又绝不可能,进入方府哪怕是去做个妾室。
他分明便是逼着连翘在随便配人和去死之中选择一个。
越想姜兰序越生气,恨不得冲过去打方奉宁一顿。
她就不信,闹出人命,方家还能那么放纵方奉宁,不得再狠狠打上一顿?!
想着,姜兰序叫来了月歌:“月歌,你派几个小厮,去打听打听,看看方家打算怎么处置方奉宁?!”
此时,门突然开了,燕蘅一袭藏蓝色宽衣,赫然出现在门外。
他银发未束,倒显得随和许多,琉璃凤眸淡淡望来,矜贵雅致。
“兰儿怎么对方奉宁这么上心?”
而且还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。
看到燕蘅前来,姜兰序只得起身相迎。
不管怎么说,她现在吃人家的,住人家的,名义上还是人家的小老婆,还是客气点好。
“殿下这几日似乎得了清闲,总喜欢来我这华容阁。”
也不知道最近燕蘅啥毛病,一连两天了一直往这跑,烦人的很。
燕蘅似乎不知道姜兰序话中不欢迎的意思,自顾自在软塌上坐下,长睫微抬,疑惑的问道:“兰儿似乎还没回答本王,方奉宁究竟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儿,让你这么反感他。”
“是,就是天理不容!”姜兰序咬牙切齿的说道,“殿下有所不知,今日我陪着韶姻上山礼佛,途中偶遇方奉宁和方夫人,受邀到方家庄子里用膳。结果可好,方奉宁居然将花魁连翘姑娘安置在此处!”
一次性说的话太多,姜兰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,继续说道:“这个人真的太差劲了,他都把人赎了,却说不想让人家姑娘给他做外室,也不会把姑娘配人。这不是逼着人家姑娘去死吗?!所以,连翘姑娘最后撞死了。一个大活人,就这么因为他没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