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兰序就着蓝珂的手喝了半杯水,然后便直接倒在了软枕上。
月歌看的心疼,忍不住暗自垂泪:“我们姑娘这是何苦?放弃了血海深仇,就换不回那珣王的一颗心。”
心疼的拉着月歌的手,白杏眼眶也是红的:“主子的事我们不要议论了,好好伺候姑娘才是打紧的。”
话,虽是这么说,但是白杏说到底还是心疼自家主子。
她捧着沾了血的白色绷带出去,一出门,眼泪便无声的落了下来。
姜兰序浑身都是伤,毒药伤到了脏器,只要稍微一动,便疼的浑身打颤。
她躺在床上,有些自 虐的想着,她变成这样都是因为那个叫樊锦的将军的一瓶药,而如今,她所爱的人为了去救樊锦,将她一个人抛在了大婚的婚礼上。
已经给过燕蘅机会了,她再也不会回头了。
哪里有人凭空就要回头?却无数次的原谅一个人呢?
她的心,早已经千疮百孔,风一吹就密密麻麻的疼。
蓝珂虽然保住了一条命,但是身子骨也明显比之前弱了,脸颊总是苍白的颜色,却愈发的显得眉宇之间俏生生,垂眸之时,黑色的长睫毛颤巍巍的,很有几分破碎感。
他换上了苗疆毒王的衣裳,那淋漓满目的银饰,在阳光的折射下,分外的耀眼。
因为姜兰序一直都在病中,他来的总是很勤,有时候就连政务,也一定在这边处理了。
因为蓝珂自从继位,便将所有的事物都一股脑的扔给了几个年迈的长老,从来不曾老老实实的当一天毒王。
所以如今他终于回了苗疆,几个备受压迫的长老,又怎么肯放过他?
一连串的政务全部都扔到了他的头上,将这为身子孱弱的年轻毒王折磨的愈发形销骨立。
不过饶是再忙,他也对姜兰序十分伤心,亲尝汤药,再是忙活,也不忘了过来吃饭。
人非草木,孰能无情?
姜兰序知道蓝珂对她是真的好,她总是苍白着一张小脸,时不时的劝诫道:“蓝珂,你要好好养好你自己的身体才行。”
蓝珂端着一碗汤坐在床沿上,吹凉了喂到姜兰序嘴边:“你一个快死的人了,还有心思担心别人?赶紧把这碗汤喝了,好多掉几天命。”
他嘴上一惯刻薄,延伸确实温柔如水。
姜兰序也不恼,就着蓝珂的手把汤喝了,她笑意盈盈,眼神却是涣散了。
她的身子,已经很不好了。
五脏惧损,又挨了一箭,哪里还有几天的姓名呢?
不过,姜兰序自己也已经想开了,她一个现代人,虽然说穿越到了书里,打破了自己原本平稳的人生,但是回首着自己往日的曾经,好歹也担得上荡气回肠这四个字。
如果说在生命的最后一刻,还有蓝珂这种破碎感至极的美少年,真心的对待照顾自己,那么自己这一辈子,也算是值了。
她抬手抚 摸蓝珂的脸:“如果我没了,你就找个爱你的人,对你好的人吧,蓝珂,我不配你对我这么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