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妙儿可是姨娘您当做亲生女儿养大的,理应在母亲您的膝下尽孝,若是嫁到大黎来,山高水远,此生再难见姨娘一面 。这样无论是对你,还是对妙儿,是不是都不太好?”
燕蘅此时还算有些耐心,毕竟她这个有些血缘的小表妹,一双眼眸格外的清澈.,看上去绝对不会是什么居心叵测之人。
然而,温雅夫人则是面色凛然,看着风间妙的眼神,也渐渐地退去了所有的慈爱之色:“我的妙儿能够为安陆国尽忠,就是她对我最大的孝敬。”
如此果断的露出自己最残忍的一面,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,让燕蘅对此感到心凉。
他赶紧抬眼去看自己的小表妹,却发现那柔柔弱弱的姑娘只是苦笑一声,显然,已经自幼便知道了抚养自己长大的姑母是这副嘴脸。
燕蘅冷冷拂袖,他虽然骨子里也带着冷漠,但是本质上还是重情重义之人,对待亲娘这种什么人都能拿来当做棋子之人,他本质上还是不屑的。
“既然如此,妙儿的婚事还是要姨娘自己做主,我一个当表哥的,于情于理,都不应当做妙儿的主,姨娘我突然想到府里还有些事没有处理完,先走一步。”
说完,燕蘅决绝的站起身,转身就要离开,却被温雅夫人叫住。
人与人之间的敌意可能是天生的,尤其是温雅夫人对嬴姝。
两个可以美的颠倒众生的美人,一个年华已经逝去,一个如今姿容正盛,哪里会有什么惺惺相惜?有的只是年华已经逝去的那个对年轻的那个无限的妒忌。
温雅夫人不喜欢自己的这个大儿媳妇,她这个人从小就被惯得无法无天,性格跋扈, 她如果不喜欢一个人,那就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这个人好过。
更何况,如今从道德法理上,她可是婆婆,享受着天然的优先级,所以无论怎么说 ,温雅夫人都不会放过这个折磨嬴姝的机会。
她笑得倒是温温柔柔:“你刚才不是说你媳妇身体不好吗?我这个当婆婆的,无论如何也得过去瞅一眼才是。不然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没有礼数呢。”
燕蘅自然是不愿意:“兰儿如今卧床休息,不宜见客,姨娘还是在这里好好准备,何必再多走动?”
“我的儿子,虽然说当年我扔下你是我不对,但是毕竟你也是我的亲骨肉,经历了十月怀胎生下来的!”温雅夫人说着就要垂泪,“当年我一个未婚的女子怀了孕,你外公非得让我把你打掉,是我冒着被你外公勒死的风险把你生了下来!”
说着,温雅夫人或许是想到了自己当初怀孕的时候,眼神之中露出几分温柔的母性。
燕蘅也不由得为了这几份母性所动容,他微微心软了几分,点了点头:“如此也好。”
温雅夫人一路一步一趋的跟在自己儿子后边,慢悠悠的到了嬴姝的房间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