豫皇好奇的问道。

程霄看向柳素，扬唇回道：“相识已久，若非王爷抢先一步，如今向郡主提亲的人，就该是臣了。”

此话一出，殿中众人皆噤了声。

这位程公子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些，竟敢在皇上与秦王面前将自己的爱慕宣之于口。

柳素却也不慌，抬眸淡淡一笑，从容道：“合该是今日宫中的喜事醉人，倒治好了程公子的断袖，只要公子愿意，不如改日我介绍个好姑娘给你，如何？”

他既在众人面前让她难堪，那她也只好回敬一番。

程霄唇角笑意微僵，众臣看去的目光也不禁多了几分异样。

李彻扫了一眼，淡淡开口道：“明安年纪尚小，说话不知分寸，程兄多担待。”

程霄移开目光无谓的笑笑：“郡主开心就好。”

柳素收回眸光，又说道：“妹妹不是羡慕我吗？今日也算认识程公子了，若五殿下不介意，妹妹也可常约程公子出来喝喝茶，聊聊天。”

一想起她方才说程霄有断袖之癖，林妙仪便浑身不自在，可在这么多人面前也不能表现出来。

“姐姐说笑了。”

丝竹歌乐声渐起，李彻瞧了眼身边的柳素，今天的她似乎心情不太好。

虽然表面同寻常一样，可方才说话，字句间无不透着些许锋芒。

“王爷要忙的事真有那么重要吗？连祭祖这样的大事都可以不放在心上。”

他耳边传来女子的低问。

听罢，李彻拿起酒杯轻抿，缓言低声回道：“至少没有错过宴会。”

柳素侧目夺过他手里的琉璃酒杯，凑近轻声道：“我有一大堆问题想要问王爷，希望王爷已经想好怎么回答了。”

旁人也未听见两人说了些什么，只见柳素猛地将酒杯拍在桌上，起身便往偏门走去，离开了殿中。

一举一动皆落在豫皇的眼中，此刻的豫皇倒是未有忧虑，反而更加安心许多。

这柳素与秦王，若是一直保持水火不容的状态，他对长安侯与秦王之间，自然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。

李彻淡淡扫了一眼对面的刑部尚书梁大人。

只见梁大人眸光微转，不禁开口道：“王爷，这女人啊，是要哄的，皇上为了您的亲事也是煞费苦心，您若与郡主不能好好相处，岂不是寒了皇上的心吗。”

豫皇心里自然不是这样想，只暗自怪他多事，却也没有开口。

李彻侧目看向座上的豫皇，思量片刻，脸上微微有些不情愿，却还是起身离去。

转出正殿回廊，抬眸便见偏殿的角楼上立着一抹熟悉的身影。

李彻抬步走去，撩袍跨上角楼开口道：“才刚好些，当心着凉。”

柳素侧目淡淡一笑，望着下面的宫殿启唇轻言：“生活在这高墙之下，便已犹如寒冬披雪，这小小的风雨又算得了什么。”

李彻将外衫解下披在她肩头，又听她道：“什么时候才能不用演戏。”

今日太庙祭祖及方才殿中怒然离去，也是他们刻意演给豫皇看的。

这样做也是为了保护柳家，如此皇上便不会再担心长安侯与秦王会‘串通一气’，自然也就不会再盯着柳家不放。

李彻负手敛眸，缓缓开口：“委屈你了。”

柳素收回眸光沉默片刻，随即微微泛起思虑，侧目看向身边的少年：“程霄，是怎么回事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