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,凤家的门口,气氛却异常低沉。
喜娘一连说了三遍,让新郎踢轿门,可新郎官纹丝不动,就像高兴傻了一样。
全城都在等着吃凤家世子爷的喜酒,可偏生凤家世子爷稳如泰山,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花轿,一言不发。
姜澄听说了外面的情况,着急忙慌地出来,催促道:“阿梧,你还傻愣着做什么,还不赶紧迎倾卿出来。”
喜娘见主事的人出来了,赶紧将红绸递给凤栖梧:“新郎官,赶紧踢轿门呀,可别让新娘子等急了。”
凤栖梧接过红绸,眉头紧皱。
“你们还愣着做什么,时辰都快到了,世子爷不踢轿门就不踢了,喜娘,你赶紧将我儿媳妇给牵出来,该拜堂了!”
姜澄着急了,她盼望这杯儿媳妇茶好久了,要谁敢在她面前捣乱,她非扒了对方一层皮才是。
喜娘应了一声,立刻就拿着红绸的另外一端去掀开轿帘,将手里的红绸递给了里面的新娘子。
可当喜娘搀扶着新娘子出来,凤栖梧竟冷眸扫了一眼站在他身边的新娘子,不过掌心稍稍发力,他手里的红绸已然粉碎。
喜娘都吓傻了,这,成婚呢,还是比武呀?
怎么都使上武力了?
姜澄气急败坏,走过来就是一巴掌拍在凤栖梧的胳膊上,压低了声音:“臭小子,这什么时候了,还闹情绪呢,你别忘了,可是你追着要娶人家倾卿的,赶紧的。”
“娘,我要娶的是霍倾卿,而不是……”
“哗”的一声,新娘子头上的红盖头突的被掀开。
全场哗然!
霍倾卿是青州城的大功臣,不说所有百姓都认识,但今日来观礼的,大部分都是认识她的。
可面前这张脸,分明不是霍将军呀!
“怎么是你!”姜澄气的胸口都觉得疼了,“宁盈!你个贱……”
大喜日子,她忍!
喜娘赶紧去扶着这位主事的,也是一脸懵逼。
宁盈也是惊骇万分,她哪里想到凤栖梧会当着大庭广众之下就掀了她的盖头,下意识地就往凤栖梧的方向看过去,只是一眼,双膝就软了,根本不受控制地跪下去,重重地匍匐在地上:“世子爷饶命啊——”
这该死的压迫感,让她喘不过气来。
“世子爷饶命,世子爷饶命,奴婢不是有意的,是霍将军,霍将军逼迫奴婢上花轿的!”
宁盈哭的雨打梨花,那张精心描绘过的脸更显得楚楚动人。
她用毒放倒了碧落之后,吃了些止痛的药,牢牢的包扎了伤口。
然后用心画了个美美的妆,就等着世子爷到了洞房花烛夜,揭开盖头的那一瞬间倾心于她。
十多年前,世子爷独独对她体贴温柔,十多年后,她想也应当如此。
全场都沸腾起来了,七嘴八舌的话语让这场婚礼成了笑话。
“这霍将军也太任性了吧,这让世子爷以后怎么见人?”
“霍将军不任性那叫霍将军吗?北梁那位皇帝,都是她不要的。”
“难道如今,也不要世子爷了吗?”
凤府门前乱成了一团,姜澄气的心绞痛,下人们一拥而上,赶紧将王妃扶着去了内厅。
宁盈赶紧又继续哭诉着:“世子爷,奴婢是万万不能骗您的,昨天霍将军就出城去了,说是离江以北,有故人等着。”
这一下,全场都安静下来了。
离江以北,那可是北梁。
所谓的故人,莫非是那位高高在上的年轻帝王。
所以,霍倾卿这一次,又是临阵逃了,权衡之后,还是选择了原来的那位白月光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