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可比京城大水可怕多了,朝野上下沸议,皇帝大惊,立刻派兵围住卫王府和安国公府,卫王的生母贵妃被关在宫中,没有反驳的机会。
养兵毕竟不是小事,那是一群大活人,要吃要喝的,没察觉就算了,一旦发觉,朝中立刻就能查出踪迹来。
不出意外,就在那个传言闹鬼的山里。
被派去查案的官员们雷厉风行,很快就在山中找到了那几千人,接下来该抓的抓,该杀的杀,皇城经历了大雨之后,又迎来了一场血雨腥风。
这日傍晚,季桑带着孩子们在院里乘凉,春禾这时候匆匆忙忙地跑进来,在她耳边道:“姑娘,我们家姑娘来了。”
这话才说完,季桑就看见了熟人。
正是陆愉。
秋穗低头,她也不敢阻拦自家姑娘啊。
季桑倒没什么,她又不是头一回见陆愉,还怕了她不成。
陆愉早听说哥哥将季桑他们安置在这儿,只是这些日子满城风雨的,她不好出门,如今案子有了定论,她立刻就来了。
季桑从容地倒了杯茶:“陆姑娘坐,喝茶吗。”
陆愉脸色并不好看,她才不想喝季桑的茶,扭头看看三个孩子,她道:“去里面说。”
她上回犯了糊涂,如今知道长记性了。
季桑没有动作:“我和陆姑娘,没有什么好说的。”
陆愉气得想翻白眼:“怎么没有,你起来,我有事情要问你。”
要不是她这段时间不能出门,她早就来找了。
季桑自己将那杯茶喝了,这才起身,扶着侍女的手往屋里走。
燕儿在后面大喊:“娘!”
她隐隐约约记得这人,很凶的。
善思和鹊儿自然更记得,也在一旁看着。
季桑笑着看他们三个:“莲娘,去拿甜瓜,冰镇的,一人吃半个。”
莲娘会意,领着三个小的去吃甜瓜了。
季桑进了屋里,还没坐下,陆愉就道:“你是怎么回事?”
季桑疑惑地看了她一眼:“陆姑娘有话说清楚,含含糊糊的,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事情。”
陆愉也不像以前那样还要装出一副淑女模样来,她一拍桌子:“你怎么不知道,你清楚得很,你和赵砚,我怎么听说你不打算嫁给他了,为什么!”
她求而不得的,落到季桑手里,季桑竟然这样不珍惜,真是岂有此理!
季桑并不想和不相干的人解释,只道:“陆姑娘不要胡说,我和赵砚无媒无聘,清清白白的,本来就没有定下亲事,你如今这样说,可是要毁我的清白了。”
陆愉朝她翻了个白眼:“你少在我面前装蒜,你是不是嫌弃砚哥哥的身份了?”
季桑心想,我倒不是嫌弃,我只是怕死,更怕连累两个孩子一起出事。
季桑不回答,陆愉便当真了,指着她道:“你真没良心!”
为了季桑,赵砚哥哥都将她推拒了,这女人竟然不识好歹,真是该死!
季桑点点头:“是,我没有。”
她何止没有良心,她就不是个好人。
良心有什么用,反正好人不长命,祸害遗千年。
陆愉本来还等着季桑的狡辩,没想到她光明正大就承认了,一时目瞪口呆,不知该说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