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...既然您这么说我也不客气了，是这样的，这些天我确实听到一些消息...”事到临头，白小飞还是不自觉地紧张了起来，两手不安分地搓动着。

谁知道这老头儿什么时候发飙，万一自己问到了一些敏感问题原形毕露怎么办？

“听说很多年前这小区死过人呐？听说是个女的，跳楼摔死的，您知不知道这事？

白小飞话音刚落，大爷脸色忽然一变，表情全部消失，一双阴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，吓得白小飞亡魂皆冒。

“哈...哈，您这么看着我干嘛？”尽管害怕得两腿打颤，但想到关观的要求，白小飞愣是忍住了逃跑的冲动，硬着头皮问了一句。

“谁跟你说的这件事？”大爷生硬地问道。

“这不是一开始您说过拆迁的事嘛，我就在附近的工厂工作，有个同事的朋友以前就住在江锦公寓，听他说这里死过人，我不是寻思着这儿的房租这么便宜，会不会有什么猫腻吗？才过来问问！嗯，对。”白小飞紧张地咽了口唾沫，把大叔抬出来当挡箭牌，试图为自己的行为找到合理的解释。

“唉...”良久，大爷深深地叹了口气，脸色苍老了许多：“确实有这么回事，而且死的那个女人，正是我女儿。”

“什么！？”白小飞头皮发麻，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。

这老头儿之前不是还说儿子儿媳搬走了吗？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女儿出！？而且您家住一楼，那特么能跳楼摔死啊！？他说的都是假的，一直在故意骗我！

即便早就对老头的身份有心理准备，然而意识到他一直在欺骗自己的时候，白小飞的鸡皮疙瘩还是起了一身又一身，简直一秒钟也不想在这儿待下去。

大爷仿佛没看到白小飞见了鬼似的表情，神色低落，自顾自地说道：“我女儿从小就性格孤僻，和我和她妈关系都不太好，后来谈了个男朋友，所有心思都花在那小子身上了。”

说着说着，他的表情渐渐扭曲起来，似乎极其生气：“那小子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！我老头子别的本事没有，就是看人看得准！那兔崽子一看就是个花心的，根本不是真心待我女儿！我能让这种货色耽误我女儿吗？做梦！她当时带着他来我们家的时候直接就被我撵出去了，我绝不可能同意他们俩在一起！”

“可是我女儿她...她一心都花在那个兔崽子身上，无论我们怎么说都听不进去，最后甚至扬言要是我们不支持就和他私奔！她从小就没什么朋友，性格比较偏激，我们真害怕她一激动做出什么傻事，最后才勉强同意！”说到这儿时，老头的眼里噙着泪水，表情带着深深的哀伤。

白小飞的心神都被吸引了过去，老头的情绪似乎感染了他，让他暂时忘了鬼的事情，他好像能猜到接下来发生了什么。

老头深吸一口气想要舒缓下情绪，但声音依旧颤抖：“这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决定，要是当初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，我就是打断她的腿也不可能同意他们在一起，可是都晚了！晚了！”

他越说越激动，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吼着说出来的。

“作为父母，我们只能支持她的决定。那王八蛋一穷二白，为了让他们好好生活，我和她妈在楼上又买了一间房子，送给他俩居住。”

“之后的一段时间里，我们时常上去看望她，每次她都说生活的很好，叫我们不要打扰，这孩子性格一直都这样，我们也就信以为真，现在想想，最后酿成惨剧都是我们的疏忽！”老头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，身子都在隐隐颤抖。

“直到那一天，我们听说她跳楼自杀了。”老头眼神恍惚，声音沙哑，语气飘忽得像个幽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