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底是自家夫人的亲弟弟，总不能真看着不管的。

顾新瑶到的时候，小安子已经同柯景下好了一盘围棋了。

“可见是怀安县的美食吸引人，竟然惹的顾娘子巴巴跑一趟。”

吃了螺蛳粉衣裳上是有味儿的，刚一进门，便被柯景闻到了。

几个孩子排排站着行了礼，他笑着道了句乖，就让他们坐下来。

“不过是图口新鲜罢了。”顾新瑶笑盈盈道：“柯掌柜最近是去哪里发财了？”

“不是说一月便回来，怎么生生用了两月？”

闻言，柯景神色正了正。

“别说，还真有个路子，就是不知道娘子敢不敢了。”

“柯掌柜但说无妨。”

她顾新瑶连死都不大怕，还能有什么不敢的？

“这天下眼看着就要就又要乱了，这要是打起大仗来，最缺的是什么？”

“自然是粮食、衣裳还有战马了。”

“不知道顾娘子有没有兴趣，咱们一块开个大型的驯马场。”

“到时候不管把马卖到那一方，咱们都能狠狠赚上一笔不是？”

顾新瑶愣了愣，还没有说话，便听秦杰不悦的声音响起。

“柯掌柜，这不是在发国难财吗？”

“君子爱财，应当取之有道。”

“难道柯掌柜不懂的这个道理吗？”

说到最后，他的声音多少有些疾言厉色。

“杰哥儿，不得无礼。”

顾新瑶淡淡地制止了他，却也没说他说的不对。

只一脸疑惑地向柯景看去，她并不觉得，柯景是个什么钱都赚的人。

果然，只见柯景笑了笑。

“不过随口一说罢了，实则这是柯某听见的一桩事情。”

“宁国公府的世子，宁子平，他在京城的郊外建了个大型马场。”

“起码豢养了上万只骏马，听说，就是阿哒皇帝要用马，那也得给银子。”

“阿哒皇帝败光了国库，就得向民间征税，越征越多……”

听到这里，顾新瑶本就已经冰凉的心又凉了几分。

她怎么也想不明白，那个在她记忆中清风霁月的少年。

为何变成了这般模样？

犹然记得，少年中举之时，在榜下发誓要做一个好父母官的模样。

那是一派的气宇轩昂，满目清澈。

“顾娘子，你这是怎么了？”

顾新瑶这才发觉自己走了神，忙笑道：“无事。”

“宁国公府这般作为，怕是起义军那边，如今情况很是不好吧？”

新朝全是铁骑，而起义军全靠双腿，怎么打的过？

柯景默了默，意思不言而喻。

从瑶光楼出来，顾新瑶便一直沉默着。

若是那边缺银子、缺粮食，她倒是可以想法子弄过去。

但马……

目标太大，风险也大！

还是秦杰最先绷不住：“母亲，我想去云城看看。”

他真的很想知道，父亲到底在不在那里？

秦茹和秦依也一脸渴望地看着她。

小安子却皱眉道：“先生说，人做事情要量力而为。”

“杰哥，那边正在霍乱，咱们去了不止没有任何用，说不定还会把命搭进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