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锦云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，没听到两个丫头细弱蚊吟的声音。

倒是旁边的灯影猛的虚晃了一下，吸引了苏锦云的目光，她回头拧眉看向灶房内的一片虚无。

苏锦云摸了摸眼睛：这具身体到底是死过一次的人，能看见常人所不能看见的，反而方便她行事。

苏锦云看了一眼，便转身离开。

等她走远了，大丫和二丫互看一眼，满眼的疑惑和害怕。

二丫年纪小，胆子也小，想着现在的娘和与往日不同的娘，哆嗦着抓紧了大丫的手臂，忍不住开口问：“姐姐，你说娘怎么会这样，像是变了一个人……还有娘刚刚在看什么……”

说着大大的眼睛四处看了看，周围昏昏暗暗的，也看不清什么，二丫不禁朝大丫靠得更近。

大丫让她打住，让二丫添一把火，自己则站在灶台面前，挽着袖子开始洗碗：“娘受了刺激才这样，谁受了这委屈都会变的。”

“可……”二丫嘟着唇，想说什么，却说不出来，最后怯怯的开口：“姐姐，我怕。”

“她是我们娘，不管变成什么样都是我们的娘，她还会害我们不曾，你怕什么？”大丫利索的洗着。

“不是、不是的。”二丫连忙否认，“我不是怕娘……”二丫喏喏地道。

二丫总觉得娘怪怪的，她说不上来那种感觉。

往常张婆子打她的时候，娘虽然软弱，但也会站在她前面替她挨打挨骂。

如今……娘看她的目光如同陌生人一样。

大丫看她一眼，想到二丫的处境，她叹息一声，“你平日躲着点她们罢。”顿了顿，大丫接着开口，“你不要老想着在奶面前挣表现，你做多少活计，奶不会在乎，也不会夸奖你，反而见你在跟前，就会不停的使唤你，你躲着她们一点。”

二丫轻轻地应一声。

“往常有爹在，她们对我们都这样，如今爹不在了，她们又冤枉逼迫娘，娘被他们逼得没法撞了柱子，要是娘……所以娘现在这样挺好的，你别让她忧心了。”

二丫又诺诺的应一声，她原本以为奶奶她们这样对她们姐妹是正常的，后来她慢慢长大，问了村里其他家的姑娘，她才发现人家家不像她们家一样，她们也做活，可吃饭是能上桌和奶、爷一起吃的，甚至家里人还把好吃的专门留给她们。

很快，大丫便把满满一锅碗洗的干干净净。

“姐，你什么时候走？”二丫抬起头问道，想到姐姐要去钱家，心里顿时有些难受。

“明天一早吧。”再不回去她怕管她的姐姐不好交代，别看大丫在这里跟个大人一样，但是在钱府，她只是一个外院打扫做些粗活的小丫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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