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家的酒享誉全国,后来白家倾覆,白家的数万家产也尽数充了国库,就连白家酒庄里的酒也入了宫中。
现在若是谁家还有白家的酒,那可都是代表有财有地位的。
苏锦云感觉旁边的人身体微颤,她瞥目看他一眼,只见他眉心微蹙,灼灼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人群中的钱兰。
苏锦云心头思忖:旧识?
随即否了,她猜测这人昨日才被蛇咬,今日一大早随着她奔东奔西,刚才又用气把这片土掀开,是有些受不住了吧!
钱夫人见白慕宁要把所有的话都捅出来,她眼神微暗,朝旁边的妈妈使了个眼色。
旁边的老妈妈会意,思索一番,快速地离开钱夫人身边,转头去了一边的灶房里头。
很快这老妈妈提着一桶油,手上还拿着火种走了出来,看样子她是要把钱兰活活烧死在这里。
这么多人看着,一个钱府的老妈子竟然能如此胆大妄为。
柏亭长极为不快,却惧怕地上的钱兰没有动作。
只见这老妈子拧开油罐的盖子,提着油就朝白慕宁泼洒过去。
苏锦云见状,眉头微拧,还未出手阻止,却见旁边一道花影掠过,只见那桶油的泼出去的方向立即变了,转了一个半圈,除了少部分落在地上的,其余的都泼在了钱夫人的身上。
苏锦云看过去,只见地上稳稳地躺着一朵兰花,摘叶飞花,当真是一手好功夫。
苏锦云瞥了眼他的手:看来不是因为受伤精神不济了。
钱夫人被淋了一身的油,只来得惊叫一声,便被油糊了口。
“啊~夫人!”老妈妈惊呆了,她甩下手中的油桶,帮着钱夫人擦拭她一头一脸的油。
擦了半天,钱夫人还是不能睁开眼睛。
“都愣着做什么?还不快过来帮夫人擦干净!”老妈子大叫出声。
钱夫人的贴身丫鬟小心翼翼地走上前,拿着帕子给钱夫人擦拭。
也不知道是谁不小心扯到了钱夫人的发冠,惹得钱夫人抬手一巴掌扇在丫鬟的脸上,园子里响起一阵痛骂声!
两个丫鬟委屈极了,也只得老老实实的给钱夫人继续擦拭。
叽叽喳喳的声音并没有影响钱兰。
她跪坐在地上的白慕宁静静地扫了眼狼狈不堪的钱夫人,继续开口:“几年前因族人牵连,我们白氏一族被判满门抄斩,家里人抱头痛哭之时,我的奶娘,也就是现在的钱夫人。她告诉我娘亲说她有一女,跟我差不多大,届时可以用她的女儿替换我代我一死,她的女儿就是钱兰。而我作为奶娘的女儿钱兰,可以好好的活着。”
她声音清脆宛若黄莺出谷:“期初,我娘觉得这件事不妥,一则以后我只能苟且偷生,这还不如痛快赴死;二则,她觉得这样会把无辜的人牵连进来,何况,衙门办差的人岂会看不出我们偷梁换柱,便拒绝了她的好意。”
白慕宁说道这,声音有些微微的颤抖,“奶娘见事情不如她想的那样,于是把自己的亲女钱兰带到我房内,还给她换上我的衣服。我娘看着我不忍心我就这样被杀,一边默认了奶娘的行为,一边为我以后做打算。
我娘感慨奶娘的大义,为报答她也为了让我以后吃穿不愁,便把白家积攒多年的财宝和一些隐秘的房产地契告诉了奶娘。这也就是现在你们看见的钱府。”
她伸出断手指着钱府的亭台楼阁,淡声道:“你们目之所见都是用我们白家的银两建成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