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蒙暗搓搓地想着:被冲毁的大坝也太少了点,今年受灾的百姓也不多……
只听那人轻笑两声,似是在嘲讽,“抽不出人手?”他眼眸一挑,睨着李蒙圆胖的身体。
李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:“本县年年有灾情,长期如此,便、便积弱贫困,这次受灾的范围广,整个州府能调来的人手……”
那人又呵了一声,打断李蒙的话,“说得在理……只是李县丞好算计,抽不出人手出来,却在短短几日内把折子递给了陛下,算算这路程,李县丞莫不是让人飞过去的?或者是早算出了此地会有地动,看准时机便奏报给陛下?”
“这……”李蒙听着那是大气也不敢出。
他……京中每年花费数万两打点,且他在府内养了一只雄鹰,这鹰可在一夜飞往京城,若是连这种情报都晚了,他的官也到头了。
这些话,他没说。
那人紧接着道:“把这处封锁,闲杂人等不可进入此处,这些人……”他略微停顿片刻,眼神似乎又一抹冷光一闪而逝,片刻后,他却温言道,“让人带下去让郎中检查他们的身体,再找个封闭的房间让他们带上些时日,莫要染上疫症。”
说完,他从马车内出来,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,飞驰着向山下的镇子而去。
浩浩荡荡的队伍留下一大半在此处驻扎,大概是要组织人手修建大坝,另外一些士兵紧随在他身后。
当真是气派万分。
李蒙和柏长春互望一眼,想了想,一个舍弃了乘坐轿子,一个舍弃了骑马,跟在队伍后面跑起来。
没走多远,两人以及两人的护卫、手下都有些受不了。
李蒙的师爷气喘吁吁地跑上前劝道:“大、大人我们、我们还是坐马车吧,殿下一会要午膳,我们还得提前去安排打点。”
李蒙想想也是,他跑得都快呼吸不上来,要是一会他歇菜了,谁来安排后面的事情,于是他赶紧上了马车。
柏长春见状也骑着马跟在后面。
*
“听说朝廷派大官下来了……走,我们快去看看。”
“我早上也瞧见了,来了好多兵!”
“切,这有什么稀奇的,往年不也是来了很多当官的吗?最后还不是饿死了许多人。”
提起这事,众人都愤怒了,今年还好,虽然前有地动,后有大坝被冲毁,但是没下雨。
算起来今年的灾情算是比较轻的。
往年他们这地方只要受灾就会死好多人,其中一大半是饿死和病死的。
“就是,他们让人修的大坝跟个纸糊的一样,河水一冲就垮了!”
“每年都修,每年都被冲垮,我们这地方是不是得罪了河神……”有人疑惑地开口。
“什么河神不河神的,我看就是那些个狗官串通起来做的假东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