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他那时,之所以敢同意邪宗的这个交易条件,不过是因为他也秘密养着一位蛊师。
惊魂蛊的事,便是那位蛊师告诉他的。
虽说他在知道真相后,也曾打心底里恨过邪宗的那些人,但所幸,惊魂蛊再难解,也不是不能解。
他现在只等着得到了所有想要的东西后,便会让蛊师想法子替他解蛊了。
只是在那之前,他还得继续像此刻这样,充当着红月之流的人手中,一件可以被他们任意戏耍和作贱的工具,用来为他们取乐!
申城主的这一出,几乎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呆了。
当然,除了知道他中蛊的红月一伙人,以及其他的个别人,比如站在人群后面的无心。
无心冷眼看着院中发生的一切,即便那个正在向别人摇尾乞怜的男人,是与她同床共枕已数年之久的丈夫,她美艳的脸上也只有一片漠然而已。
只有在看向宇文澈和慕清欢时,她狐狸一般的媚眼中,才会出现那么一丝情绪波动,不甚明显,却能叫看到的人脊背生凉。
因为那丝情绪,是算计、是贪婪,也是渴望嗜血的急迫,像极了茹毛饮血的野兽,在扑向猎物之前的那种眼神…
而这时,被申城主突发的状况给吓到差点魂灵出窍的申天魁,总算在慕清欢的提醒下,勉强找回了自己的神智。
对于这样可怜又可悲的父亲,他的心中不管有再多的怨恨和失望,却也做不到对其视而不见。
当然,也正是因为这个变故,才让他确定了他父亲之所以性情大变,果然是因为中了蛊,他先前的猜测没错。
可问题是,他父亲为人做事一向谨小慎微,也极为惜命,所有的吃食茶水,都会再三检查无误后才敢入口,又怎么会中蛊呢?
况且,他父亲在刚开始发作时的表情,他现在仔细回想起来,竟然只有痛苦和惊怒,并没有丝毫的意外,所以,父亲是知道自己中了蛊的?
这件事非常可疑,但眼下不是追究原因的时候,申天魁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了。
于是,他将仍然昏迷不醒的锦娘交给了一旁的丫鬟,然后快速地对慕清欢说了一句话,便朝着红月和申城主的方向走去。
早已退回到慕清欢身边守着的宇文澈,却是狠狠地瞪了一眼他的背影,这才用一脸求安慰求顺毛的表情看向了慕清欢。
只因申天魁刚才说的是:你放心,有我在,我不会让你们被带走的。
听上去是多么感人肺腑的话啊,还是从一个被废了灵根、自身难保的人口中说出来的,那就更感人了!
只是这样的话,不应该由他宇文澈来说么?毕竟他才是清欢的未来夫婿,那申天魁来说这话,立场何在?
当然,宇文澈也不是不知道,人家申大少对慕清欢没有那种意思。
毕竟慕清欢现在的模样,只不过是一个貌不惊人的少年而已,那位喜爱美女的申大少自然是看不在眼里的。
但他就是听着来气,因为这么有男人味的话,只能由他一个人对清欢说!
对于宇文澈这种变相的撒娇行为,慕清欢已经见怪不怪了,所以也只给他传音入密了一个字,他果然立马就恢复了正形。
而那个字便是……乖。
宇文澈二人之间的小情趣,让这边的空气都散发着淡淡的温馨,然而申天魁那边的情形,却是没那么令人愉快了。
甚至,还颇有几分让闻者落泪的意思……
“蛊女大人,求您放过我父亲吧!他再怎么说,也为贵宗做了那么多事了,何况他目前还是这诺城的城主,您怎可当众这般轻贱于他?
大人,别的暂且不论,我只请求您,替我父亲解开这蛊毒,我愿为此将申家全数家产双手奉上,绝不反悔!”
申天魁跪在地上,一边磕头,一边替自己的父亲向红月恳求道。
红月闻言,顿时便嗤笑了一声,眼神倨傲不屑地斜睨着他,语气也十分的轻蔑,可她说出来的话,却让申天魁如遭雷劈一般,愣在了当场。
因为她说:“解蛊?你怎么不先问一问,你父亲他愿不愿意解?因为那可是他自己求来的蛊呢,又怎么舍得轻易解了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