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言,木清绝愣了愣,随即抬脚重新走了出去,四周都是寂静的,只有沈晚音轻微的呼吸声流淌在他的耳边,木清绝只觉得此时此刻,他的心境终于算是开阔了。
“我以为,你会选择楚何瑾的,因为......”说到这里,木清绝适时的住了口,一双黑眸直愣愣的望向不远处的湖面,恍惚出神。
看着木清绝如刀刻的侧颜,沈晚音缓缓抬脚走上前,淡淡道,“因为我恢复了记忆吗?因为我记起了与楚何瑾的前缘?”
木清绝闻言一怔,只见他抿了抿薄唇,没有反驳。
“清绝,那你能告诉我你本置身凡尘之外,为何要卷入这凡尘之中吗?”本以为沈晚音会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,没成想她居然开始了另一个话题,还是说,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,她才会回答有关于楚何瑾的问题。
尽管心中存有诸多猜测,但是木清绝还是低下头,轻声道,“因为,我并不是一个自由的人,晚音也是,不是吗?”
木清绝话音落下,沈晚音只觉得喉咙微涩,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惺惺相惜之情。
是啊,他们都不是自由的人,他们生存在这片充满阴谋与权欲的土地,何来自由?
沉默半晌,沈晚音再次淡淡的开口,算是对木清绝的回答,“楚何瑾之于沈晚音,确实是难忘的旧人,可是我是瑾王妃,和楚何瑾本就没有半点关系。”
沈晚音没有告诉木清绝真相,是因为她从来就不曾信任过这世间的任何一人,除了南宫修玥。
闻言,木清绝垂在身侧的手微微一僵,随即缓缓将目光再次聚集在沈晚音的脸上,不咸不淡的说道,“你的意思是,楚何瑾与你没有半点关系吗?”
听着木清绝不怎么正常的问话,沈晚音虽然疑惑,但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,随即似是想起了什么,轻轻抬头看向木清绝,沉声问道,“适才兰嘉谨说你去见故人,不知是何人?”
木清绝闻言一愣,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危险,随即淡淡道,“公孙月萱,丹凤楼的人。”
听了木清绝回答,沈晚音点了点头,然后淡淡的转移了目光,感受着午夜时分那股刺骨的寒气,不紧不慢的取下脸上的蓝色面具,缓缓将那面具举过头顶,让月光反射在面具之上,泛出点点蓝光,荡漾人的内心。
“公孙月萱,我记得曾经有人硬闯苯教总坛被雨渊月一掌打入悬崖,那个人好像就叫公孙月萱吧?没想到竟然是丹凤楼的人。”沈晚音淡淡道。
微微侧首看向沈晚音认真的眉眼,木清绝轻声道,“是她。”
闻言,沈晚音缓缓将右手收回,拍了拍面具之上本不存在的灰尘,轻声道,“原来如此。”
“晚音知道,南宫修玥和北楚的纠葛吗?”忽然,木清绝沉声问道。
沈晚音愣了愣,原本是想说不关心的,但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,她忽然道:“你想说什么?”
木清绝轻笑道:“南宫修玥,是个好王爷。”
闻言,沈晚音抬眸看了他一眼,等着他的下文。
……
五年前,北楚,榆林城内,南宫修玥走在士兵之后来到了褚景寒所在的房间,褚景寒毕竟是一朝亲王,还是不能怠慢了。
南宫修玥一进房门便看见了房间里摆设整齐有序的物品和饮食,随意扫了一眼,轻轻松松的便发现了褚景寒有些沉闷的身影坐在屏风之后。
见此情形,南宫修玥挥手屏退左右,不紧不慢的抬步走上前去,整个房间内,没有丝毫声音,只有南宫修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,让人心中生寒。
“难得瑾王有空还能来看看本王。”
听着那阴冷的声音响起,南宫修玥轻轻抿了抿唇,不动声色的踏入屏风之后,看着褚景寒带笑的面容,轻勾薄唇,“寒王哪里话?来了榆林两个月,本王总要处理一些广陵的公务吧?若是有所怠慢,还望寒王不要见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