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,我知道云林药铺!那想来是绝无问题了!”另一位长者答道。
“那是,云林药铺的客人可都是达官显贵,能给咱们调制汤药,那可真是咱们的福分。”
“话可不能这么说,云林药铺的东家就是荣恩郡王妃,这位菩萨娘娘看起病来可是不分贵贱的!”
“我听说,昨日便是她将菜市口里的那些病人一一诊治了,真难为她一点不嫌脏不怕病!”
“荣恩郡王好福气啊,有这样一位贤内助!”
众人一边排队,一边赞不绝口,一旁的赵契亭听了,心中十分不是滋味。
荣氏若是有魏明绯一半的能耐,自己也不至于冒此危险来抢这功劳,而傅宴又何德何能,能得到魏明绯这样的良配!
“叫他们不许施药了,”赵契亭森然道,“这药我还没有看过,怎么能随便给百姓服用,让这些人都先散了。”
“是。”
太子府的侍卫上前驱散了排队的人群,又命侍卫军将药抬走,人群中立刻引起一阵骚动。
“怎么不给药了,这瘟疫可马虎不得啊!”
“就是,前面领的好好的,怎么到咱们就没有了?”
“官府还舍不得这点银子不成?”
傅宴与魏明绯正在帐中合计下一步的计划,听见阵阵骚动连忙出来查看,却见赵契亭已经走到帐外。
“太子殿下?”
二人对视一眼,不知赵契亭又想玩什么花样。
“父皇命我来监察瘟疫一事,你二人好好辅助我便是,”赵契亭看了二人一眼,“这药是什么方子,在本宫确定无异之前,先不许发放给百姓。”
魏明绯一听便皱眉道,“瘟疫如虎,来势汹汹,必须立刻让百姓们治疗和预防,这药是我亲手调制的,正对瘟疫的症状,怎么能耽搁下来?”
“你调的,那本宫看看又何妨?”赵契亭不紧不慢地进了帐子。
魏明绯心下了然,赵契亭要横插一脚,自然是觉得治好了瘟疫乃是头功一件,可是想要功劳就更应该让自己及时救治才是啊。
这瘟疫多耽搁一会儿,便多一份危险,自己怎能眼见着百姓蒙受这样的危险?
她立刻写了方子,交给赵契亭过目。
赵契亭看了半天,悠悠道,“看着是没有什么太大问题,但方子中柴胡的分量似乎有些不对啊?”
“我加大了柴胡的剂量,是因为它与瘟疫刚好相克,而且这个剂量对人身来说,也是没有什么伤害的。”
“胡说!”赵契亭抬眸看着她,“万一病患之中有对柴胡不服的人呢?这不是要人家的命吗?”
魏明绯十分无语。
那柴胡的剂量,连太医院的几位老太医看过都觉得没有异议,赵契亭现在竟然提出这样的质疑!
看着赵契亭自得的表情,魏明绯在转念之间,好似明白了什么。
现下他与傅宴同时监察瘟疫防治一事,若是自己的方子起了作用,虽然他也有功劳,傅宴的功劳却是更大的。
他又怎肯将头功让给傅宴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