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从前怎么过,以后就还怎么过。”郑娉婷不甘示弱的吼道:“她秦艽顶破天了也就只是个土财主,还能赶尽杀绝叫你们没活路不成?”
郑高氏气得两眼一翻差点就厥了过去,自己生的养的女儿,郑娉婷为什么跟秦艽这么不对付,郑高氏隐约能猜到点,原以为几年的时间早已经让她断了那份妄想,不曾想……郑高氏眼泪纵楧,她抹了把脸上的泪,不欲再同郑娉婷多说,而是上前推搡着郑娉婷。
“你走吧,以后都别回来了,我还想再多活多几年,还想看着秉信娶妻生子,不想早早就被你气死……”
“我做什么了?你要这样赶我走?”郑娉婷一边哭着一边往外走去,“行,我走,以后都不再回来了,八抬大轿来抬我也不回来……”
郑家的这番吵闹,早就引来不少村民的围观,虽说大部分的村民都去秦艽家看热闹了,但因为村里有三个姓,郑氏一族和周氏一族的人去的并不多,这不围在郑夫子家门外的大部分都是这两姓的人。
眼见郑娉婷哭哭啼啼地走了出来,有看戏不怕台高的村民扯着嗓子问道:“娉婷,你这是怎么了?和你娘吵架了?哎呀,你也是的,不是才和秦艽吵一架吗?怎么又和你娘吵了?该不是让秦艽把脑子给打坏了吧?”
顿时一片哄笑声响起。
郑夫子虽然只是个童生,但因为麻岭村大部分的孩子都是由他启的蒙,在村里还是很受人尊敬的,但随着秦氏族学的兴办,新来的举人很快便分化了这尊重。
郑娉婷气得胸脯子一起一伏的,瞪着说话的人,“郑老八我们家怎么样关你屁事,要你在这阴阳怪气狗拿耗子多管闲事?别以为踩了我就能讨了秦艽的好,我呸!可惜你这是媚眼抛给了瞎子看,想讨好的人不在这呢!”
就算是郑,周两姓的人私下里对秦艽有什么想法,但那都是放在暗处放在心里,从来没有人敢当面揭开了说,更别说这会儿还有皇帝亲自赐婚的事。
郑老八顿时又是羞又是臊更多的却是恼,他冷了眼指着郑娉婷道:“你可真是你爹教的好女儿,怪道程家的人不喜欢你,就你这样多嘴多舌的有几户人家喜欢。”
七出里便有多言这一条。
郑娉婷的夫家之所以不喜欢她,到不是因为她多嘴,却是因为她对丈夫,对公公婆婆,对小姑,对叔伯妯娌的冷淡以及轻视。
郑娉婷却受不了郑老八这话,呼扯着便要和郑老八理论起来,郑高氏却是丢不起这人,将郑秉信送出来的包袱重重往她手里一塞,然后扯着郑娉婷的胳膊便往外送,“走吧,你赶紧走吧,你还嫌丢人丢得不够是吧?你是想把我和你爹这几十年的老脸都丢尽吗?”
“我怎么就丢你和我爹的脸了?”郑娉婷被她娘推搡着往外走,心里的委屈使得眼泪不控制地往外流,“我今天才知道,在你们的心里,血脉亲情也抵不过利益相关,你们不就是怕得罪了秦艽,家里的药材卖不出去,爹夫子的位置被人给顶了吗……你从始自终问过我的委屈的吗?我被人打了,还要被你们埋怨责怪,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?”
郑高氏被她说得心酸,是啊,就算是郑娉婷不懂事,可打也打了,为什么秦艽她们家还要上门兴师问罪呢?难道就为着几句话,真要人以死谢罪不成?
这话郑高氏不敢说也不能说,她只能抹着脸上的泪,对哭得不能自已的郑娉婷说道:“吃了这么大的亏还不能让你学乖吗?你既然都知道,又为什么要去招惹她?她是什么样的人,你不知道吗?”
郑娉婷才待开口,不想一管清冷淡漠挟着些许怒气的声音却突然在身后响起,“还请郑太太说说,我未婚妻她是什么样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