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想明城了吗?
坐在出宫回家的轿子里,秦艽脑海里还在回响着小皇帝的这句问话。
想他吗?
很奇怪,明明她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,就是那不多的在一起的时间也是各干的各的事,可秦艽却不得不承认,从墨明城离开的那一刻开始,她便想他了。
接下来的日子,小皇帝忙,秦艽也忙,忙得有很长一段时间两人都没顾得上见个面,直到有一天,莲婶拿着封信找上坐在屋里东窗下正奋笔疾书的秦艽。
“姑娘,墨大人来信了。”
秦艽握在手里蘸满墨汁的毛笔突然一顿,一滴浓墨滴落毁了已经写完大半张的纸,莲婶看到连忙将手里的信随手一放,忙不迭地想要拯救桌上的纸。她不识字但却知道秦艽已经足不出户好多天,把自己关在屋里写那劳什子的招投文书,她听不懂,不过却知道这文书很值钱。
“怎么办,这可怎么办……”莲婶抖着手里的纸,就差拍手跺脚了。
秦艽已经拾起被莲婶随手拍在桌上的信,正准备拆了看听到莲婶的声音,抬头看了过来,笑着说道:“没事,我等会重新写一张就是了。”
莲婶还想说点什么,秦艽却已经撕了封口抽出了里面厚厚的一沓纸,莲婶见了将到了嘴边的话收了回去,轻手轻脚帮忙收拾起桌子来。
信纸足足有五页,大多数写的都是沿途的风景,当然穿插在字里行间的还有对秦艽浓浓的思念,北上途中的一棵树,一株草,一朵花都被他拿来和秦艽分享。
墨明城学富五车,随意几笔都已经是旁人给以企及的高度,更别说此刻他发自身心的输出,以至于读罢信后的秦艽最直观的感受,不是墨明城汹涌如潮的爱意,而是他笔下令人神往的山山水水独具一格的异域风情。
“哎,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也能像他一样,把大半个大梁逛一遍。”秦艽不无感概地说道。
恰在这时叶凡姝自外面走了进来,听见秦艽这番话,不由说道:“那当日姑爷是说让你同他一起去的啊,是你自己不肯去。”
秦艽瞪了叶凡姝一眼,“就你话多。”
叶凡姝不服气地顶嘴道:“本来就是嘛,这事莲婶不知道,我可是知道的……”
“是,是,你知道,你什么都知道。”秦艽打断叶凡姝的话,问道:“张夫人怎么说?”
叶凡姝闻言顿时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,一屁股坐在了屋中央的椅子里,闷声说道:“怎么说?还不是那套老说词,说她家老爷虽然是户部尚书,但却是千年难得一遇的清官,家里勉强也就只能混个温饱,哪里还有多余的银子认股。”
秦艽笑了笑,拿起笔打开花名册在划去了张太太的名字,“没关系,这会儿她对我们爱搭不理,回头我就让她高攀不起。”
叶凡姝却没有那么乐观,愁眉苦脸地看了秦艽说道:“朝堂上排得上号的人家我们都问过了,没有一个搭理我们的,东家,要不还是进宫找七七吧。”
说起小皇帝,秦艽蓦然惊觉,她好似已经有大半个月没见过他了,只听说小皇帝这些日子频频召见朝中大臣,甚至朱大人有好几天因为议事太晚歇在了宫里。
“不找他。”秦艽拧着眉头说道:“找他也没用,这事还得我们自己想办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