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艽抹了把额头上的汗,扶着山石喘着粗气问墨明城道:“你说为什么总有人喜欢把寺庙建在山顶?”
墨明城认真的想了想,然后才说道:“可能是山下的地比较贵吧。”
秦艽:“……”还真是,她怎么就没想到呢?
但等又爬了几级石阶后,秦艽却突然“呀”一声抬头看了墨明城,“不对啊。”
墨明城挑了眉梢,“什么不对?”
“山下的地虽然贵,但这山上的人工贵啊,一趟趟的往山上挑石头,抬木头那得多花多少钱?”秦艽说道。
墨明城抬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,他不大爱出汗,就是大热天也很少有汗流夹背的时候,反到是秦艽最怕夏天,稍稍一动就是一身的汗,这不三分之一的山都没爬完,后背的汗便把衣裳都洇湿了,被山风一吹回头还不知道会不会冻出病来。
墨明城突然转身走到秦艽跟前然后蹲了下来。
秦艽怔怔看了他,问道:“做什么?”
墨明城拍了拍自己的后背,“上来,我背你。”
“疯了吧你!”秦艽看着眼前越来越高越来越陡的山路,头摇得像拨浪鼓,“不要,不要你背,我自己走。”
开玩笑,先别说他背得背不动,单说这么陡峭的山路,一个不小心怕是就交待在这了。
秦艽的拒绝,墨明城又怎么会接受,不由分说将人往背上拢,抬脚便走。
山路背就陡峭,墨明城突然起身,秦艽晃了晃吓得尖叫一声,一把抱住了墨明城脖子。
低着头爬山的墨明城眼底有笑意一闪而过,脚下的步子却是不自觉的放慢了下来,力求迈出的每一步都又稳又准。
秦艽先还担心墨明城背不动自己,但等走了一段路,察觉墨明城丝毫没有吃力感后,她便放下提着的心,安心地趴在她背上,一边感受着山风的清凉,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同墨明城说着话。
“沈太太有好些日子没来了家了,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?”秦艽问道。
她养伤的那段时间陶氏时常上门探问,但这些日子却难得上一趟门,秦艽是个人家对她好一分,她便要还十分的人,想着真要是沈家有什么事,她能搭手的肯定也要搭把手。
“遥表妹有喜了,大夫说胎相不大好,舅母这些日子心思都花在了她身上。”墨明城轻声说道。
沈遥婚后一直没有身孕,嫁的男人虽然没什么怨言,只说两人还小子嗣的事不着急,但沈遥的婆婆却是急得不动,甚至动了给儿子纳妾先生个庶长子的念头,要不是有墨明城镇着怕是还真让她如愿了。
现下沈遥有喜也别说是生男生女了,最主要是先平平安安地把这抬生下来,不管男女总是嫡长,哪怕以后男人再纳妾那也越过她去,一听说沈遥胎相不好,作为母亲的陶氏自然着急上火,就差住到女婿家了。
“你怎么不早说。”秦艽拍了墨明城一记,“早说我收拾点东西去看看啊。”
“还没满三个月,不能往外报,你大张旗鼓的上门,万一……”
墨明城的话没有往下说,但秦艽却明白这万一后面的意思,万一孩子没保住,沈遥难受不说指不定还怪她冲撞了,毕竟历来孩子在娘胎里不满三个月都是不能往外说的。
“那我抽个时间去看看沈太太。”秦艽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