祥麟确实在外面守了一夜的门。
说起来他也委屈,本来他完全可以赶在天黑前上山的,可谁知半路上……好不容易上了山,天完全黑透了不说,连个值夜的僧人都没有,还是循着灯火找了过来,深更半夜的他哪知道自家少爷在屋里干啥?万一……想了又想,只能蜷在屋檐下过一夜。
祥麟吱唔着点头。
墨明城也是服了,问他道:“你为什么不敲门?”
祥麟扫了眼屋内的一桌一床几椅,“敲门进来好像也没地儿睡哈。”
他把那个哈字提了提,脸上多了几分促狭的表情。
秦艽刹时间脸飞红霞,就连墨明城都多了几分不自在,他盯了祥麟一眼,指着他脚边的饱包袱,“里面是换洗的衣裳吧?”
祥麟忙不迭地点头,墨明城拎包袱关门,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。
差点被砸到鼻子的祥麟抬手便要擂门讨个公道,却在下一刻手上动作一顿,使劲搓了把脸后,对着屋里喊道:“少爷,秦姑娘你们都饿了吧?我去弄些吃的来哈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门重新打开,墨明城走了出来,“等她换好衣裳,我们去吃面。”
戒台寺的香菇羹面名动京城,甚至有不少饕客专程来吃一顿它们家的面。
祥麟“哦”了一声,乖觉的站在旁边一齐等待。
趁着这功夫,墨明城随口问了一句,“昨天怎么回事,以你的脚程至多掌灯时分便能上山的。”
“路上出了状况。”祥麟叹了口气,无辜且委屈地说道:“昨天从城里出来的时候,半路遇上个被拍花子绑走的姑娘,原想着不过就是搭把手的事,谁知道那姑娘却要求我送她回家……”
也就是说祥麟昨大半天不是在出城的路上就是在回城的路上。
墨明城眼角微弯,突然问了句,“救的是哪家府上的姑娘?”
祥麟摇头,“不知道,我把她送进城交给让守城的兵士我就走了。”
这到像是他能干出来的事。
墨明也没有多想,毕竟这种急功好义的事祥麟从前也没少做,当然做了不求回报也不是头一回了。
不多时房门打开,换了身衣裳的秦艽走出来。
墨明城只觉得眼前一亮,唇角挽起抹愉悦的弧度,下颌微抬对秦艽说道:“戒台寺的香菇羹面不错,要不要去偿偿?”
秦艽早饿得前胸贴后背,也别说什么香菇羹面了就是碗清汤白面她也能吃一碗。
当下,一行三人朝着庙宇走去。
也是这时,秦艽发觉在山的东半边群山峻石的环抱下有一汪碧水,水清澈至极能看见水下游动的鱼不说就连水草也清晰可见。
墨明城见她脚步停滞不动,便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,“那是放生池,不过很奇怪的是,年年都有人来放生,可池子里年年都只有那么零星几条鱼,别的鱼不知道去了哪里。”
“那有什么好奇怪的,肯定捞起来换钱了呗。”祥麟顺嘴说道。
秦艽才想说不可能,可想到慧静那个捧高踩低的又觉得也不是不可能,不然怎么解释这放生池鱼少得可怜?
所谓的香菇羹面,其实就是泡发的香菇加上几味时蔬制作的汤面,味道不能说不好,但你要说很好似乎也有点牵强,只能有它独特的味道而已。
比起香菇羹面秦艽更喜欢的是桌上僧人自制的辣椒酱,蒜泥,姜末,青、红辣椒剁碎用盐了麻油拌了发酵几日,拌在面里味道瞬间提升了好几个档次。
“你怎么光喝汤,不吃面?”墨明城问秦艽道。
“汤好喝,面一般。”秦艽不留面子的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