府里除了派出来两名侍卫,另外还安排了几名下人跟着,他们要把三爷一家送到河西县,安顿下来之后再回京都。
刚出京都城门,路还是挺好走的,陈兆慈看了看,路也像是有人经常修整的。
镖局的人除了骑马赶马车,还有步行的,许棣见了,“这要步行一千多里的路呢,也不知道腿能不能受得了。”
陈兆慈想了想,“等到了驿站,找一些舒筋活血的药材熬点汤给他们泡泡脚,再热敷一下,应该会好一些。”
路嬷嬷一直听许家老夫人说自己的这个三孙媳妇是个挺好的女人,为人不迂腐,性子爽利,做事情还大气,现在看来,还真是个不错的人。
晚上,到了离都城几十公里的一处驿站,许荛拿出自己的文书,妥善地安置了一行人。
陈兆慈翻找了几样药材,花了些银子请驿站伙计用一口大锅给熬了满满一大锅的汤汁,给镖师们泡脚。
简单的休息一晚上,在驿站吃了早饭,又开始行程。
到了第七天,入夜前没有赶到驿站,只能在野外露宿。
幸好镖师们的野外生活经验丰富,他们找了一处靠近水源地形开阔的地方,把马车停下来,支起帐篷,埋锅做饭,割草喂马。
陈兆慈带着许棣还有许栀,在附近转了转。
这块地形虽然挺开阔,但是附近有个树林,远远看去,林茂草深,现在已经进了五月,陈兆慈害怕里面有什么虫蚁,就没有带孩子走的太近。
让许荛买的那几口锅终于派上用场了,许荛还专门去铁匠铺子请人打了一个小小的铁炉子。
为了这个小炉子,许荛加了钱,又守着人家铁匠整整一天,才算弄出来一个看着奇形怪状的东西,反正不管好看不好看,好用就行。
事实证明,这个已经看不出是一个炉子的铁疙瘩还真是好用,不管是熬粥还是烧水,镖局的师傅见了,围着许荛一个劲地问怎么做的,许荛把都城那个铁匠铺子告诉了他们,让他们回去之后就去那边打。
吃过饭后,陈兆慈找出来一些药粉,洒在马车和帐篷附近,专门用来防虫蚁。
侍卫和镖师分派好了值夜的人。
许荛带着许棣去后面找了一辆放行李的车子,在上面铺了褥子,盖上一床被子就开始睡觉,现在虽然白天挺热了,但晚上还是很冷。
陈兆慈的马车够大,她带着许栀跟路嬷嬷就睡在这马车上,坐了一天也是挺累的,许栀躺下之后就闭上眼睛睡着了,倒是路嬷嬷,上了年纪,觉本来就少,看陈兆慈也是一时半会的睡不着,就跟陈兆慈小声地说话。
路嬷嬷说:“早几年,那个时候我还小,在太后的宫里见过你的爷爷。”
陈兆慈听了,很是惊讶,“我爷爷?我爷爷就是个普通的坐馆大夫,怎么还能去太后的宫里?”
路嬷嬷答道:“前朝你们陈家可是出过太医院院使的大户人家,后来你家老爷子实在不愿意在宫里混,这才辞了太后的请招。”
“我觉得不进宫挺好的,路嬷嬷,我小时候是我爷爷一手带起来的,我爷爷什么心思我心里清楚,他老人家呀,就是盼着自己的儿孙能够平平安安活到老,比什么都强。”陈兆慈想到原主家里的处境,难掩落寞。
路嬷嬷宽慰道:“你家的事总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,你也别太着急了,留得青山在,还能没柴烧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