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夫人看宁氏走了,这才放松下来,把许柏放下来,让许柏去自己玩。拉着陈兆慈坐下后,小声的说:“都是些不省心的,我想来想去,还是你们一家子最让我省心。”
陈兆慈不好打听发生了什么事情,但老夫人也不把陈兆慈当外人,直说道:“你这个嫂子呀,这是盯上我的东西了,说过些时候咱们大姑娘成亲,没有个贵重的嫁妆,想过来跟我求一两件当年先太后赏我的首饰,她也不想一想,那都是从宫里出来的东西,都是记录在册的,哪里是我想给谁就能给谁的。”
老夫人叹了口气,接着说:“看我没松口,她就说库房里有一尊一人多高的珊瑚树,想要问我要了去给大姑娘做脸面,府里加上大姑娘可是九个姑娘呢,我这个给了,到了下一个我给还是不给?二姑娘虽然没有定下婚期,但是两家一直在走动,我听说程家老家的老太爷身体也不是多好,估计大姑娘出阁后,他们就会过来订婚期,我一个做老祖母的,总得把一碗水端平了才是呀。”
陈兆慈听着没做声,老夫人又说:“兆慈啊,你这个大嫂,别的什么都好,就是有些急功近利了。我是大姑娘的老祖母,自然是希望我的儿孙们能过的好。清平伯府家风清正,要嫁的程铠是个好孩子,人家是看重大姑娘这个人,觉得咱们大姑娘教养的好,能帮着程铠把清平伯府给撑起来,能当得起他们程家的宗妇,哪里是看中咱们预备的嫁妆呀。”
陈兆慈点头附和:“咱们大姑娘确实是极好的。”
老夫人其实就是心里憋得慌,想要找个人说道说道,也是陈兆慈恰逢其会,过来遇上这个事情了,如果早知道宁氏在老夫人这里,陈兆慈也不会带着孩子过来的。
陈兆慈跟宁氏关系处的一般,虽然是妯娌,但因为许荛庶子的身份,府里几个妯娌跟陈兆慈来往并不频繁。陈兆慈也乐的清净,自己带着孩子在后院过的也算是挺不错的。
陈兆慈因为那晚上去老夫人的院子里遇上了宁氏,一直觉得心里不踏实。陈兆慈跟路嬷嬷说起这事的时候,路嬷嬷说:“又不是你做错了事情,你心虚个什么劲啊?有时间胡思乱想,不如想想下次考试要给棣哥儿准备些什么。”
陈兆慈被岔开了注意,说:“也不知道咱们棣哥儿考的怎么样,我听说如果考了第一名,就可以不用参加府试跟院试了呢,直接就是秀才了。”
路嬷嬷笑道:“哪里有这样的好事啊,就算是考了第一名也得接着考的。”
“不是的吗?我怎么记得是这样的呢?”陈兆慈赶紧去问许棣。
许棣无奈了:“娘亲啊,没有这回事,真要有这回事,那小三元大三元怎么来的?你就安心的去给我准备府试的东西,等我过了府试,再把院试考过就行了。”
陈兆慈一脸好奇地问:“后面不是还有考举人的乡试吗?那个难不难?”
许棣道:“大浪淘沙,您说难不难?不过我觉得我还是可以的,等我考过了乡试,咱们就回河西,我真的是在这里待够了,哪哪看着都不和我的心意。”
陈兆慈深表赞同,“也不知道你爹现在怎么样了,咱们留他一个人在河西,都没有人陪着他。”
陈兆慈在这边烦恼许棣的考试,也担心着许荛一个人生活,那边宁氏则是在烦恼许杲的嫁妆。
宁氏从两个女儿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给她们攒嫁妆,但是永宁侯府的财力大不如从前,饶是宁氏是个精明强干的人,巧妇总是难为无米之炊。
看看有些单薄的嫁妆单子,宁氏对自己的身边的管事嬷嬷说:“咱们大姑娘带着这些东西嫁进伯府,总是单薄了些的。”
嬷嬷道:“大奶奶,大姑娘这后面可是还有八个姑娘呢,咱们给大姑娘嫁妆准备的丰厚了,后面的姑娘们怎么办?府里给每个姑娘准备的嫁妆银子都是八千两,咱们除了采买,还是要给大姑娘留些银票才好。”
“我知道,过日子就得这样,可是我总不能让人家笑话我的大姑娘呀,大姑娘可是我跟世子捧在手心里长大的,为了我的大姑娘,我精心的教导,为的就是她能找户好人家,不被人笑话了去的。”
嬷嬷觉得,这个大奶奶别的都好,就是到了大姑娘的嫁妆上有些糊涂了,前些日子竟然还跑去老夫人那里讨要东西,也幸亏府里别人都不知道,这要是让人知道了,估计又是一场轩然大波,老夫人可不是只有大奶奶一个孙媳妇,也不是只有大姑娘一个重孙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