侯爷和吴氏都有品级,而且还都不低,大年初一要进宫跟皇家一起共贺新春,老夫人因为年事已高,这样的活动一般都是不去的。
侯爷点头称是,一家子你来我往的,饭厅里面一时间热热闹闹。
许栀注意到,许杳被两个老嬷嬷带着过来,过来之后就坐在自己的位子上,别人拿筷子她拿筷子,别人吃菜她也跟着吃菜,等到吃完了饭,大家一起去老夫人的宴息处闲聊守岁,而她则被两个老嬷嬷提前带走了。
再就是二姑娘许桃,她在宴息处略坐一会,也跟着告辞回去了,许栀很久没见许桃了,虽然之前已经听说许桃不怎么愿意成亲,但亲眼见到的感觉还是不一样,许桃脸上带着惶恐不安,根本不像一个期待出嫁的新嫁娘。
不过这些都是小插曲,子时一过,到处都是鞭炮的声音,许棣带着几个弟弟到老夫人院子前面的空地上放烟花,这些烟花可是许柏缠着许棣研发出来的,里面加了一些银粉金粉,放出来格外的好看。
为此,许柏放烟花之前,特意请老夫人和侯爷等人去门口观看。
老夫人站在院子门口,看着许柏拿着一只燃着的香,点燃了一个烟花之后,便猫着腰往回跑,还没等到他跑到自己跟前呢,眼前腾空升起一个硕大的烟花,烟花真是好看呀,带着千条金丝万缕银线,火树银花交相辉映,让老夫人一下子愣住了。
接着,一个又一个的烟花在天空绽放,院子旁边围了满满的人,很多原本在各处歇息喝茶的下人也过来看热闹,一时之间,永宁侯府响起一声接着一声的惊叹。
陈兆慈看着兄弟俩最近几天的成果,再想一想为了这烟花花费的那些银钱,心里就有些抽疼。也就是过年这会儿放着玩玩儿,平时要是这么奢靡,那可真是罪过。
过了子时,就是新的一年,许棣带着弟弟妹妹,给老夫人,侯爷,侯爷夫人以及吴氏磕头拜年,拜完年后,每个人都领到了来自长辈们的好几个鼓鼓囊囊的荷包。许柏是个小财迷,收下之时还偷偷地把荷包里面的金银锞子拿出来看了看,都很别致,寓意极好并且精巧细致的造型,每年春节,每个府里都要买一批这样的金银锞子,当做自家孩子的压岁钱,或者是亲戚们带着孩子来拜年之时,给孩子们的拜年荷包。
压岁钱给之后,大家就各自回家了,大家都得好好地歇一歇,明天一大早,侯爷跟吴氏还得起来去皇宫,参加大朝会。
陈兆慈最后才走,临走之前把了把老夫人的脉,老夫人笑呵呵地说:“我这不是没事吗?”
陈兆慈说道:“平时就得多观察,多检测,一有苗头马上应对,等到病起来再治,那就晚了。”
“好好好,都听你的,都听你的。我还要看着咱们棣哥儿成亲娶媳妇,还等着抱孙子呢。”
许棣再有孩子,侯府真就是五代同堂了,就算在京都也不是那么常见的,所以,老夫人对自己的身体情况,也是相当看重。
陈兆慈回去,就看到三个孩子跟路嬷嬷还在等自己,院子里伺候的丫鬟,除了当值的,别的都回自己屋了。许棣特意从外面给买了好些果子零嘴,分发给院里的下人,下人领了就回自己的屋子里吃东西,闲聊,等待新年的到来。
陈兆慈看到炕桌上摆满了吃的,笑着说:“你们这是准备在我这里熬通宵的吗?”
许柏说:“娘亲,我晚上不回去了,就在您这里,什么时候我撑不住了,我就躺下睡。”
陈兆慈笑呵呵地说:“行,听你的。”
许栀也笑道:“娘亲,您也忙了一年了,我们兄妹三个就想着过来陪您说说话。”
许棣叹气道:“我们在这里团圆,也不知道爹一个人在甘州怎么过年的。”
陈兆慈安慰着孩子们:“他那里不缺伺候的人,自己也是个会过日子的,应该过的不错。”
陈兆慈嘴里说着不错,其实心里还是很担心许荛的,大老远的,他一个人在那边关苦寒之地,真是苦了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