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园低着头,两只手握在一起,思忱良久,说道:“表哥,玉园有些迷惑,不知道习文练武到底是为了什么。”
许棣愣了一下,这才明白玉园话里的意思。
玉园知道自己的身份,所以他将来既不能参加科举,也不能从军,那学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?
可他不明白的是,他身上承载的是梁成帝和皇后的希望,是被迫卷入其中的许家和陈家的希望,亦是天下苍生的希望。而他所问的许棣,其实由不得他说不。
寒风卷着树叶,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动。
许棣被风吹得清醒许多,他给玉园紧了紧身上的披风,小声的说:“玉园,让你读书是为了让你明理,让你习武,则是为了让你强健体魄。读书习武未必是为了功利,无论做什么,都要有强健的体魄和清醒的头脑。”
玉园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:“表哥,我记住你的话了。”
许棣道:“你是个懂事的孩子,家里人给你做的种种安排,都是为了以后你能够承担起自己肩上的责任,遇到想不明白的事,就来找我。”
不知道想到了什么,玉园一下子笑了起来,看到许棣看自己,他笑着说:“表哥,我想起许柏表弟,他最喜欢跟老师请教问题,如果老师给不出他满意的答案,他就会跟老师争辩,有时候还会把老师气的说不出话来呢。”
许棣无奈地摇了摇头,道:“他这是仗着自己那点小聪明显摆呢。”
翌日,许棣早早的起来,结果起来就看到冯家已经收拾停当准备要出发。
冯仲义看到许棣,赶紧走了过来。
许棣给冯仲义施了一礼,“冯大人。”
冯仲义说:“原本想要跟小友再叨扰几句的,只因家中的急事,必须立刻启程,望小友珍重。”
许棣也向冯仲义作了一揖,道:“冯大人,后会有期。”
送走了冯家人之后,许棣赶紧招呼自家人准备动身,路程已经走了一半,再有十多天就能到甘州。
许棣看着大家整理好的行礼,一直等到全队人马都到齐了,骑马走在队伍最后的许棣对着前面的人挥了挥手,队伍立刻前行。
从这边再往甘州走,路途就好走很多,毕竟甘州是边防重镇,平日里不仅仅是经常有信使在甘州跟京都之间来回跑,就是为了那些运送辎重的车辆,也得把这条路修好了。
许柏坐在马车上,看着骑着马跟在马车边的陈玉涵,眼热的说:“涵表哥,让我骑一下你的马好不好?”
陈玉涵已经十三岁了,长得跟陈家三舅很像。
陈玉涵说:“表哥不让你骑马。”
许柏说:“我哥哥那是不知道我马术有多好,涵表哥,你就让我骑一下吧。”
陈玉涵摇了摇头,说:“不行不行,表哥有言在先,我们必须得听指挥才行。表弟,你还是好好的坐马车吧。”
许柏前些日子跟着大家出去骑马玩,摔了一下,虽然自己觉得没怎么样,但是许茹专门请了大夫来家中看过,说许柏已经伤到了骨头,许棣就让他好好的养着,这都两个多月了,还是不允许他骑马。
许柏撅着嘴巴,道:“我都好了,我哥哥就是大惊小怪的。”
许棣正好过来,听到许柏的话,凉凉地说:“既然你这么想骑马,这一路就别坐马车了,以后你的腿要是有什么后遗症,可不要怨我。”
许柏立马怂了,他只是想骑一骑,可没想骑到甘州,赶紧求饶:“哥,我不骑马了,我好好养着,好好养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