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这几秒钟的思考肯定被周围不少人理解成了迟疑和不确定,这也让他随后坚定的回答失去了一定的公信力。
就连他自己都感觉说的那么没有底气。
随后人群在一阵诡异的氛围中散开了,而罗铭则像是散布的一个谣言一样感到非常惶恐。
他随后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:“你为什么要犹豫呢?为什么要迟疑呢?你为什么要给民众一个不够坚定的回答?”
于是这一天他再没有参加任何娱乐活动。
而且为了防止再被人认出来,他特地去买了一个口罩和一副墨镜,然后还带了一个鸭舌帽。一瞬间他就变成了一个那种在路边最不起眼的家伙一样。
在打发走了戴维之后,他开始在市区里满无目的上车下车,例如在公交站点随便来一辆双层巴士之后,他就走上去找一个座位坐下。
然后根据自己的心情选择在哪一站下,下车后又漫无目的的逛一圈,然后又找到一个车站,以此重复。
他甚至都有些怀念工作时候的日子了,又或许他只是单纯的想念赵玲了。
于是这天傍晚,他在一个海滨场上给赵玲打了电话。
“喂,赵玲吗?”
“罗铭啊,有什么事吗?”
“没什么事,就是想问一下,你们工程进度怎么样了?”
“别提了,那个铁疙瘩邪门的很,研究都不知道从哪方便下手。哦对了,今天制造的建好的模型机一号在进行点火试验的时候还烧了,真令人晦气。”
从赵玲的话语中不难听出手头工作上的不顺带给她带来的烦躁,这反而让罗铭在选择话题上有了更多的犹豫。
“你这几天去哪儿潇洒啦?没把自己玩丢吧?”赵玲接着反问罗铭。
“租了个游艇去海上逛了逛。”罗铭对于自己的娱乐消遣倒没什么可隐瞒的。
“租那个游艇啊,那上面一定一船美女吧?”赵玲用一种奇怪的语气说道。
“还行,不过我不会跳舞,跟她们玩不到一起去。”
“行了行了打住,越说我越羡慕,我们这种搞技术的可享不来这个福哦。”赵玲的语气中透露出一股疲惫,很显然这一天她忙活了不少事。
思索许久之后,罗铭还是跟赵玲说起来了白天那群游客的问题。
“赵玲,我发现民间对于人类跟泰坦的这场战争的胜利态度好像不够坚定。”
“哦,这怎么说?”
于是罗铭重复了一遍先前那个女孩儿问他的问题,然后还描述了一下当时其他人的态度。
说完之后,罗铭突然感觉到那一股巨大的虚脱感,那种感觉就像是身体里的气突然一下子被全部抽走了,四肢乏力,全身瘫软,像是沉入了无尽的空虚之中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