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又对秦窈说道:“县主心系岭南百姓,岭南百姓又心系秦大小姐,想来今后县主一定会和秦大小姐和谐相处的。”
秦窈也清楚,自己今日是入了鸿门宴。
“小王大人,”她没有第一时间回应节度使的话,而是先转向王玄度问道,“我姐姐跪地淋雨的时候你也在,还请小王大人为我做个证,当时可是我逼姐姐长跪不起的?”
王玄度不防秦窈点名自己,怔了一下,才如实摇头道:“是秦大小姐自己要为母赎罪。”
“那之后姐姐染病,是不是我去救的她?”秦窈又问道。
王玄度犹疑着又点了点头:“确实如此,可也是平王先让人把秦大小姐看管起来,不许大家为她寻医问药在先的。”
即便秦思妩坚持跪地淋雨,确实存了小心思,算是她自作自受,但后来平王不许她医治,要眼睁睁逼人去死,他却无法认同。
秦窈却突然感叹一声道:“我就知道大家会误会平王殿下,殿下表面是不许人为姐姐寻医问药,但却并没阻拦我,不过是知道我会心软,以此逼我去和姐姐和好罢了。
“他不顾被大家误会,实则是一片良苦用心,姐姐当时虽然看着病重,但也只是看着吓人,否则怎么可能清早便痊愈了?殿下昨晚哪里是在逼姐姐去死,不过是在逼我罢了。”
秦窈虽然不赞成王氏父子对待邬行云的态度,但有句话王大人也没说错。
秦思妩受岭南百姓爱戴,甚至已经到了盲目偏爱她的地步,这时候与秦思妩不和,即便自己有理,怕也会因此徒增许多麻烦。
眼下还不能和秦思妩硬碰硬,至少在离开岭南之前,很有必要和秦思妩做一对塑料姐妹花。
反正秦思妩昨天跪也跪了,雨也淋了,人没病死却也吓了个半死,也算吃够了教训。
她干脆趁此机会,也洗白姬长夷一波。
秦窈又说道:“好在殿下的苦心没有白费,经过昨晚的事,我和姐姐早已经和好了,今天还一起探讨了大半天的医术。
“说起来,亏得我知道几位才从府外回来,可能还不知情,否则邬首领和两位大人突然说这些有的没的,我还以为是要故意挑拨我们姐妹的关系呢。”
王氏父子不约而同想到了府内今日的流言。
说秦窈嘴上说着没法子和姐姐亲近,却还是没办法真对自己姐姐见死不救。还说秦窈和秦思妩不愧是亲姐妹,都是一样的慈善,不过一个秀外慧中,一个嘴硬心软罢了……
而且,平王让人把秦思妩看管起来,说谁也不许见的时候,他们是亲耳听见的,可绣衣卫却几乎没阻拦秦窈,就把人放了进去。可见平王一开始就料到秦窈会去救秦思妩,并且也是乐见其成的……
这么一想,两人还真有些信了秦窈的说辞。
秦窈又道:“诸位若是不信,请姐姐来当面对质便是。”
想来,秦思妩为了维持自己的好名声,对于救了自己性命,又鸠占鹊巢有所亏欠的妹妹,也会十分愿意和她维持表面和谐,做好塑料姐妹花的。
王大人父子连说不用。
既然人家姐妹已经和好了,再把人叫来掰扯,岂不是真要挑拨离间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