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次回想当时,大皇子愈加迫切地想要邬行云死,更恨不能亲手将对方千刀万剐。
但他却没轻易被秦窈挑拨。
因为当时若不是秦思妩赶来的及时,拦下了邬行云,对方说不定就直接把他给打死了。
为了能拦住邬行云,秦思妩挡在他面前,还替他挨了好几棍。
也正是因为这几棍,他之后才会这般信任秦思妩,放任她打着自己的旗号行事。
他带着对邬行云的恨意,又一次替秦思妩开口道:“像邬行云那种竖子小人,惯会做表面功夫骗人,实则眼里只有自己,哪会管什么交情不交情的?他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都不奇怪。”
尽管有秦思妩作证,他对邬行云“打错人”的解释,依然将信将疑,故而故意说了对方的坏话。
自从大皇子生病以来,性格敏感多疑,往常多是秦思妩讨好俯就大皇子,今天大皇子突然接连帮秦思妩说话,让她不由有些意外,欣喜于自己之前为大皇子的牺牲和讨好,总算没白费。
她甚至隐隐有些得意地看了秦窈一眼。
即便挑拨的都是事实又怎样?只要大皇子不信,事实也是假的。
秦窈却仍继续道:“说起来,上次王大人宴请邬行云时,因为疑心我欺负姐姐,还故意在席上针对我来着,我瞧着他对姐姐维护的模样,像是喜欢上了姐姐的样子——”
她沉吟着顿了顿:“而姐姐又和大皇子亲厚,彼时邬行云如此丧心病狂地折磨大皇子,该不会是因为争风吃醋吧?”
上一瞬还在隐隐得意的秦思妩,心底忽然咯噔了一下。
秦窈不等她反应,又忽然捉住她的左手,把袖子网上拢了拢,露出掩在袖下的一只玉镯子。
那玉镯莹润非常,透若玻璃,内有飘花,星星点点,错落有致,攒成桃花一般,乍一看,竟似真花被封入了其中。
“姐姐这镯子倒是别致漂亮,我才听平王说起,岭南刺史家中也有一只这样的桃花镯,为一富商行贿所献,因为罕见,当时还引起了不小的轰动。
“岭南暴乱后,刺史被反军所杀,家产亦被搜刮一空。说来也巧,那杀了刺史的反军,便是邬行云的人。邬行云归降后,为表忠心,便上缴了搜刮来的所有财物,也包括刺史的家产,只是可惜那只桃花镯却不见了。
“也不知姐姐这只是不是丢的那只,该不会是邬行云偷偷昧下桃花镯,送给了姐姐吧?可是,邬行云既如此轻慢过大皇子,姐姐怎会还收他的东西?还这么不离身的佩戴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