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雪目送她的背影,目光深深。
陆云卿出了屋子走了两步,却见不远处亭子里坐着两人,一黑一白,居然是裴瑜与空无,两人也不知怎么凑到了一处,居然喝起酒来,一边喝酒一边痛斥女人狠心,你一言我一语,居然颇有几分投契。
“女人都是祸害!”
“祸害又如何,偏咱们都喜欢。”
“是极,我为着阿南,三番五次的绝食,每次都是我娘亲自送了东西过来给我,我知道我娘怕是知道,可她想着我心里欢喜,从不多说一句。”
“你还有娘,而我,早就没娘了,我甚至连我娘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。”空无苦笑。
裴瑜喝的醉了,拍着胸口道,“你别担心,从此之后,我娘就是你娘!”
“放屁,从樊琳儿与郡主这一层关系论,我怎么着也是你的叔叔,这辈分岂不是乱了套了。”
“哈哈,乱了套就乱了套了!”裴瑜哈哈大笑,大喊道,“你说的那么好听,南阳长公主承认你吗?”
“她不承认她的,我自说我的。”
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,笑的肆意狂放,引得众人连连侧目,一个个恨不能捂着鼻子走。
倒是有人快步走了过去。
不是旁人,正是宁一。
陆云卿心里一动,立刻猜出了宁一过去的用意,望了裴瑜一眼,眼底闪过一丝不忍,虽说如此,却还是没有阻止。
宁一应该是去告知裴家失火的消息的。
她不由抬眼,果然见着二楼楚宸锡的屋子开着窗户,楚宸锡站在那里,定定看着,唇角甚至含着几分淡漠的笑意,显出几分高不可攀的意味。
他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,眸光微垂,落了过来,黑眸里仿佛藏着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,甚至隐隐带着几分灼热的意味。
陆云卿微一皱眉。
这里都没什么人,楚宸锡演什么演?
念头还没转完,那边裴瑜突然站了起来,用力之猛,甚至打翻了桌案上的酒壶,不可置信的瞪着宁一,“你胡说什么?我娘好好的在家,怎么可能失火?”
宁一眼观鼻鼻观心,道,“裴公子若不信,大可以去看看,此事裴家街坊都可以作证的。”
裴瑜死死瞪着宁一,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丝毫破绽,可他却徒劳无功,他微一咬牙,拔腿就望外面奔,也不知是酒喝多了,还是慌到极点,脚下一个趔趄跌倒在地,摔的鼻青脸肿。
宁一有些不忍,才要去扶,便被空无拦住,空无喝了一口酒,懒懒的道,“你总说你那女人好,现下看来,果然是个祸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