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云卿倒抽了一口冷气。

她知道自己睡的时间不算短，可她没想到自己睡了这么久，竟直接睡了一个月。

她统共还剩几个月的命，就这么睡过去一个月？有这一个月的时间，她干什么不好呀。

小十七不愧是她肚子里的蛔虫，立刻宽慰她，“虽然你睡了这么久，可你已经成功融合了阁主之前在南疆留下的粉红泡泡，足足一千两百颗，如果换成寿数的话，你差不多可以活上三年，以一个月换三年，还是十分划算的。”

陆云卿先是一喜，随即想起与阁主的承诺，又意兴阑珊起来。

既然这些粉红泡泡还存在，证明阁主未死，阁主未死，她与她之间的约定便不会消失，虽说是三年，也不过短短三个多月罢了。

小十七小声道，“至少接下来你不用天天想着攒粉红泡泡了。”

陆云卿叹一口气。

这点好处，也是聊胜于无吧。

她想起另外一件事，心头又一紧，“楚宸奕呢？他怎么样？”

“他无事，亏得你融合的及时，又在陷入昏迷前下了指令，我已经将他救回来了，我也借着你的感官探知过，他应当是第二日便清醒了。”

陆云卿悬着的心一松，终于放下了。

只要楚宸奕无事，三个多月便三个多月吧，总好过一日来得好。

心情一放松，她整个人又懒了下去，原本有些混沌的大脑却终于清晰了几分，道，“到底怎么回事？我记得小鱼已经走了，她怎么突然把这些粉红泡泡都给了我？而且我在这里，她又在哪里？”

小十七迟疑了下，“你融合了这些粉红泡泡，应当也融合了她的记忆的，你仔细耐下心来看看，应该也知道怎么回事的。”

陆云卿心口微沉。

小十七说的虽然含蓄，但她也知道小鱼怕是凶多吉少了。

陆云卿虽然不大欣赏那女子执拗到极点的行事作风，可小鱼当年确确实实是救了楚宸奕，她若真的为此而殒命，楚宸奕知道了，怕是也不大好受。

她轻轻叹了口气，闭上眼，努力在瀚如烟海似的记忆里寻找小鱼的记忆，不一会记忆忽闪而出，却也只是些微零星片段，不构成连续记忆。

她微微皱眉，问小十七，“怎么回事？”

小十七道，“你也知道的，她只是二级代理，本来就只是代为掌控这些粉红泡泡，一旦她将这些东西彻底转出，她的大脑便因为这些而有所损伤，影响了她的记忆与认知，自然的，也只有零星记忆落进你这里。”

陆云卿眉头皱的死紧，“所以她离开之前，连记忆都是缺失的？”

未免过于残忍了些。

小十七中肯的道，“其实记住那许多东西又有何用，即便没有大脑损伤，走的时候也只是记得最重要的东西而已。”顿了顿，它又道，“其实都要死了，干干净净的离去，反而体面。”

陆云卿盯着虚无看了片刻。

不知为何，她总觉得小十七似乎过于冷血了一些，仿佛不大像是她认识那个有些软弱又十分好欺负的小十七了。

小十七道，“你在想什么？”

“没想什么。”陆云卿将那点疑惑压了下去，闭上眼，仔细感知小鱼留下的零星记忆。

记忆实在琐碎，饶是陆云卿也要被散乱的记忆弄的头疼欲裂，，还是小十七道，“对了，我可以给你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