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云卿与凌雪对视一眼,凌雪立刻便要起身,却被陆云卿按住肩膀,“你歇着,我去看看。”
凌雪还要坚持,陆云卿望她,“你蛇毒未清,已经是冒了极大的风险了,再出什么事,你让我于心何安?”
外面动静又没了。
一个伙计匆匆过来,隔着门道,“夫人,不过是只野猫,摔破了碗。”
凌雪登时松了口气,抬眼望见陆云卿若有所思,迟疑了下,呐呐低道,“您知道了?”
陆云卿无奈,“我故意让绿耳说船经不起风浪,又用铁丝引下雷电好让旗杆倒下砸中船头,船身一破,琉璃守军自然不会见死不救,你又何必故意让蛇咬你一口。”
那样大的风雨,又是船破之时,哪里有这么凑巧,能有蛇会过来咬凌雪一口?
想也知道这其中必有蹊跷。
凌雪低道,“可奴婢想着,奴婢若中了毒,又是女子,那些人或许会起几分恻隐之心,只是奴婢没有想到绿耳会帮奴婢吸毒,反而连累了他。”
陆云卿无可奈何的望着她,“我都看得出,他应当也是明白的。”
只是知道是一回事,不忍见凌雪出事也是另外一回事。
“他也知道?”凌雪一呆。
“怕是知道的不只他一个。”陆云卿平静的道。
凌雪微怔了怔,忽的反应过来,脸色又一白,“不止他一个,您的意思是,这位校尉也知道了?那奴婢岂不是要弄巧成拙了?”
陆云卿不是海边长大的人,都看出几分端倪,更不用说琉璃守军这等日日与海打交道的人,自然是知道事情不大对。
陆云卿点了点头,“这个燕淮南看似单纯热烈,实际上眼睛亮的很,又熟悉水性,恐怕是早就察觉了。”
“那他还让我们进城?还让绿耳留在军营,让我们住到他家里的来?他到底是安着什么心?”
凌雪一想到他们很有可能被人设计,便觉得脊背生寒,恨不能现在就拉住陆云卿离开此地才好。
陆云卿视线落在外面,外面寂静无声,之前那说是去寻婆子做三餐的燕淮南不见踪影,她皱着眉头道,“无事献殷勤,非奸即盗。”
她本来就怀疑这燕淮南存着几分心思,后来看见了那少女,便更加肯定了几分。
她忽的想起一件事,脸色微变,立刻走到门口拉开屋门。
两个装作伙计的暗卫守在外面,见她出来,急忙行礼,“夫人。”
陆云卿望着他们,“刚才确确实实是野猫砸破了瓦片?”
“是的。”暗卫忙道,“自东厢房过来的,动静闹的还不小。”
“那东厢房那边可有动静?”陆云卿问。
暗卫对视一眼,低道,“似乎没有。”
凌雪也扶着门走出来,“小姐,怎么了吗?”
“家里来了外客,又闹出这般大的动静,再不喜外人进来,也该出来看看。”陆云卿望着东厢房,“这位燕家大姐未免也太沉的住气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