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十二!”
“你要开门了,你就输了。”
十二无力倚靠在门上,听着自家兄弟歇斯底里的呼喊声,再望向不远处慢慢围靠过来的黑衣人,有些疲乏的擦掉唇角溢出的鲜血。
“我帮你们再撑一会,再撑一会,你们就得自己抗了。”
他吐掉含血的唾沫,撑着手臂站起身,他的刀用来卡门,失了兵器,他索性抓起边上农人用来锄地的榔头,造型古拙的让他都忍不住笑了笑,“老子就是种地的出身,可也没扛过锄头就进了铁甲卫,没想到临了临了,反倒抗起锄头来了。”
他扬起锄头,“来啊!”
话音落下,他眼前剑光一闪,随即胳膊一凉,握着锄头的手竟被人砍断了。
锄头哐当一声落了地,连带着他的手。
撕裂的疼痛像潮水似的涌上他的大脑,他条件反射的捂着断手,又痛又怒,“老子跟你拼了!”
剑光再一闪,断的是他的左腿。
他砰一声跌跪在地。
黑衣人轰然大笑,“什么铁甲卫,原来就是这么不堪一击。”
“不仅无能,还是缩头乌龟!”
“你家主子都逃命去了,你还留在这里拼什么命,蠢材!”
肆无忌惮的嘲笑声毫不留情的传进屋子里,屋子里的铁甲卫目眦欲裂,发出凄厉的惨嚎声,如同困兽一般死死扣住地面,手指鲜血淋漓。
他想冲出去,可他出去了,六公主怎么办?
铁甲卫只剩他一个了,他走了,谁来护住公主?
他肩膀忽的被人重重一拍,“嚎什么!”
他满心悲愤,想也不想骂过去,“你们知道什么,都是因为你们,否则何至于此!”
他知道自己是在迁怒,可他现在除了迁怒,又能做什么?
那暗卫自腰间拔出了剑,长剑在昏暗的屋子里闪着凛冽的光芒。
不止是他,除了那个胳膊受了伤的暗卫,其余几个暗卫也都抽出了剑。
剑光凛冽,交织在一起,满是杀意。
铁甲卫心口一惊之余,又突然生出几分大石落下的痛快感。
他便说他们这些大雍人,怎么会那么轻易帮他们,说到底,也不过是为了自己。
他才要开口痛骂,便见那领头的暗卫道,“走了。”
铁甲卫楞了楞,随即便看见了那唤作凌雪的女子眼眶发红,眼底隐约有了泪意,她道,“你们放心,我守在这里。”
“我也在这里。”胳膊受伤的暗卫一笑,“等你们都折了,我再上。”
一个暗卫笑骂,“不稀罕,我便知道你就是个惯会偷奸耍滑的,肯定是早早预料到了。”
“那咱们换换便是。”
“滚蛋!”
为首暗卫淡声道,“啰嗦什么,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