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如现在,他就是后者。
而且她刚才为了救他狗命,累得筋疲力尽,他醒来后一句感谢的话都不说就算了,反而一副要吃了她的模样。
狗男人,没有心!
“是呀,”她抬眸迎上他的目光,将杯盏塞进他的掌心,“除了水还能是什么?”
她倒是很想喂他一壶童子尿,要是有的话。
这个憨批,浑身发烫头晕目眩是因为发高热了喂兄弟。
他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?看谁都像看敌人。
顾衍北垂眸盯着手中杯盏,眸中危险不减半分。
他冷睨向苏团儿,愠怒布满俊美无铸的脸。
映入眼帘的人儿正巴巴儿地望着他,她双眸含水,不掺杂任何杂质,看起来弱小又无辜。
顾衍北抿唇不语,只是下意识捏紧了手中杯盏,长睫垂下片阴翳。
他的时间不多了,不应该再成为她的拖累...
苏团儿抬眸看了看眼前的男人,见他眉头蹙得紧,似在极力隐忍着什么。
她看向他的胸膛,抿唇小声开口:“皇上......我给你的药你是不是没有好好用,伤口一直都未愈合,还疼吗?是不是又疼了?”
按说应该不疼了叭,她的药膏镇痛消炎功效极好,一向药到命除...啊呸!药到病除。
那条伤口触目惊心,伴有感染的迹象,不过,她已经为他消毒处理过,再加上药膏加持,很快就能结痂痊愈,前提是,他好好用药的话。
顾衍北的神色微变,他一言不发的紧盯苏团儿。
“还疼吗”这几个字狠狠撞进他的心底,让他的心被撕扯成碎片。
他想到了那场大火....十几年以来的每个夜晚都缠绕着他的梦魇。
唯一的温情暖意,都被席卷的热浪吞噬烧成灰烬,现在站在她面前的,已经再不复从前的影子...也不该再有。
感受着胸前的冰凉,他眼中翻涌着看不懂的情绪。
苏团儿被他的目光盯得发紧。
若是眼神能杀人,她此时应该死得不能再死了。
难道君临天下的男人,与生俱来就有种生人勿近的疏离感?
她暂且把这种疏离感称之为——装逼。
就在她以为顾衍北不会再说话时,磁性嗓音再次清凉入耳。
“朕的事,不用你管!”
他的语气沉闷又重,眸中擒着揉碎的冰渣子,伴随三分入股寒意的言语自苏团儿头顶落下。
苏团儿对视上男人冰冷的眼,不由得皱了眉。
她仰面望着他:“不要我管?那谁来管?你刚才就晕倒在我面前,这么凶,像是我做错了似的,皇上说说看,我错哪了?”
苏团儿表示她硬了。
拳头硬了。
顾衍北的眼神一沉,眸中映出的那小只,正高昂着她的小脑袋以一副威武不能屈的模样质问他。
他抿着薄唇不出声。
这倒很像她的性子..
“因为皇上发着高热,我擅自替皇上医治?”苏团儿见他不说话,她继续道。
“还是因为皇上的伤口未愈,我擅自替皇上处理了伤口?”
“是吗?皇上怎么不说话?”
越说越来气,苏团儿气呼呼地鼓着腮帮子,委屈又恼怒地瞪着顾衍北。
有那么一瞬间,顾衍北是没有反应过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