仓梦诛经常口无遮拦,没有男女大防的概念,总是对他过分亲近。
她在大是大非上从不胡闹、不难为他……是个乖孩子呢!
“小大夫,我有事请你帮忙!”
简少雄牙酸的看着小儿女的互动。
“什么事?”
仓梦诛沉浸在不能离开的“悲伤”中,兴致缺缺的摆弄貂貂柔软的小爪垫儿。
“明天耶律楚与鸿胪寺官员议和。”简少雄紧握双拳,“我希望你能在场帮忙翻译,必要的时候,帮我干预和谈,不让匈奴占大魏的便宜。”
“鸿胪寺不是有译官吗?”
“胡辉的契丹语不行,磕磕绊绊,说出的话,匈奴人听不懂,我们也听不懂。”
鸿胪寺卿派胡辉过来,其中深意让简少雄心寒。
契丹语说的好的译官不是没有,偏派了个废物过来,皇帝还同意了。
难道岳丈的憋屈也要在他身上重演吗?
“我去谈?”仓梦诛点了点自己的鼻尖儿,“他们会不会又要把我送官?”
“仓大夫,请放心!”孙玥山摇了摇手中的白羽扇,“我们既然敢让你去谈,自然能为你兜底。”
他听大将军讲,仓梦诛仅凭一张嘴,气晕了余柒,对她非常的感兴趣。
孙玥山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,发现耶律恒无论说什么语言都能被她气得七窍生烟。偏她自己不觉得,一脸无辜的样子更气人。他向大将军献策,让仓梦诛去搅合谈判,拦住余柒等人向匈奴妥协。
“哦!”仓梦诛点点头,“我不感兴趣!”
“小大夫,你放心……你说啥?”简少雄愣愣的看着仓梦诛,“你不同意帮忙?”
“议和是朝廷的事儿,我一个混江湖的草莽瞎参合什么?”
江湖险恶,朝廷更甚。
师父让她离朝廷远点,让她读史书,让她了解朝廷中的魑魅魍魉。
仓梦诛小时候的生活,除了背书,还是背书,枯燥乏味的很,史书被她当做话本子做消遣。
一屋子老爷们儿惊诧的看着瘦小、单薄的“草莽”。
简稀更是无奈扶额,浑身充斥着浓浓的无力感。
她跟貂貂很像,外表萌人一脸血,内里不仅有毒,想法更有“毒”。
平时他忙军务,她在一旁看兵书,还看的津津有味。
偶尔秉烛到深夜,她娇憨的睡在他的床榻上,让他生出几分羞涩之感。
再后来习惯了她在身边,他们好像老夫老妻,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想什么。
这种感觉不赖!
简稀打算回京述职的时候,让她见见家里人。
他们同床共枕过,他也被她看光了。
她得对他负责!
“没有其他事,我先回去睡觉了。”
仓梦诛离开主帐,丁牛跟在她身后,送她回去。
她在军营生活并不自由,身边无时无刻都跟着人。
后来她嫌烦,干脆包袱款款,直接睡到简稀的帐篷。
“要过节了吗?”
仓梦诛抱着肩膀,貂貂在她脖子上盘了一圈儿,像个毛绒绒的小围脖。
“过节?”
丁牛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,视线穿过琳琳耸耸的帐篷,灰色的天空下,军营外围有一个圆形黑色的东西孤零零的挂在桅杆上,像个没点燃的灯笼。
“嘶~”
他倒吸一口凉气,急忙安排人去查看。
军营三丈内不得私闯,挂在桅杆上的东西……是人,是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