耶律撑犁挑了挑眉,神色不明的看着漆黑的泡澡水。
仓梦诛不管一屋子男人什么表情,她手里拿着书,嘴里有零食,敲着二郎腿,悠哉、悠哉的享受午后时光。
“仓大夫,你护卫与简稀是什么关系?”
耶律撑犁状似不经意的询问。
他看过简稀的画像,与这个叫“张成”的护卫很像。
不过,他猜测简少雄是不会让自己三代单传的儿子陪女人入匈奴。
耶律楚说,简稀亲自送他们出外四城。
从这一点上看,简家父子与仓梦诛之间还是有一定裂痕的。
他或许可以将裂痕撕大,顺势把她留下来。
“张成是简稀的暗卫。”
仓梦诛放下书,摆弄简稀修长的手指,轻勾他的掌心,一副轻佻的做派。
“简少雄为了留下他儿子,给了我个西贝货,跟我说,要杀、要刮、要亲、要睡……皆随我意。”
她单手挑起简稀的下巴,在他薄唇上重重亲了一口,响亮的声音在偌大的房间里响起了回声。
“你对这个护卫还挺满意?”
耶律撑犁从浴桶中出来,侍女立刻上前为其擦身。
他盯着一人高的水银镜,里面的人瘦骨嶙溧,全无往日风采。
“当然了!”仓梦诛小脖儿一扬,“他有八块腹肌呢!手感可好了!”
简稀咬着后槽牙,头顶几乎要冒烟儿了。
周围的视线宛如实质,对着他的身体来回扫视。
他惩罚性的回捏仓仓的手腕,嗔怒的瞪了她一眼,让她收敛一点。
“你捏疼我了!”
仓梦诛扒开他的手,控诉的给他看手腕上的红指印。
“揉揉!”
她把手腕往前送了送,几乎要撞到他的下巴。
“唉!”
简稀低头轻轻亲了一下被自己捏红的手腕,他分明没怎么用力,她怎么嫩成这个样子?
以后他们成亲……她能受的住他吗?
“嘻嘻……痒……”
仓梦诛半趴在软塌上,笑眯眯的看着简稀,模样像个撒娇、讨喜的猫儿。
耶律撑犁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,喉结上下翻动了两下,目光微凉的落在张成身上,是个好皮相的男人。
女爱俏郎!
可若郎君只有“俏”,怕很难在世间活的久。
“大叔,有什么感觉吗?”
仓梦诛坐起来,拿出脉枕,为耶律撑犁把脉。
“我感觉胸口没那么闷,四肢温热,感觉人通透了不少。”
耶律撑犁目光灼热的盯着仓梦诛,他想要帮她顺鬓边的碎发,结果貂貂探出身子对他呲牙咧嘴。
“貂貂还是那么凶……”
“大叔,不要乱碰哦!”仓梦诛摸了摸貂貂的小脑袋,“貂貂有毒,我更毒……大叔,若不想做个富贵闲人,最好不要招惹一个浑身是毒的女人。”
“我要是一定要招惹呢?”
耶律撑犁眼中的势在必得,让简稀看着心惊。
“大叔这三十年折磨,还没让你长记性吗?”仓梦诛收起脉枕,“对你下毒的是个女人,她应该很爱你,所以用了最轻的药量。
若是换了我……你会活着,亲眼看着匈奴土地上的人、牛、羊、草……一个个、一群群的死亡。
大叔,我疯起来,可是要一国来陪葬的!”
“仓大夫,果然和从前一样不好惹啊!”
耶律撑犁低垂下眼眸,余光扫了眼张成,见他崇拜的看着仓梦诛……呵!没用的男人!
“话都说到这儿了,我不妨多说两句。”仓梦诛敲了敲耶律撑犁面前的桌子,“跟你家皇后说清楚,我来匈奴是为了给你祛毒,让她收起没用的小心思。”
“知道了!”
耶律撑犁“乖巧”的应下。
“我就喜欢跟听得懂话的人沟通。”
仓梦诛起身离开,简稀背起药箱紧随其后。
“呵呵!”
耶律撑犁冷笑了一声,都汉在一旁打了个哆嗦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