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被他种蛊的宿主就不痛苦吗?”
“少主?”
“这是他该承受的因果业报。”陈思歪头看着床上疼的青筋直蹦的男人,“他在苗疆、大魏杀的人还不够多吗?”
“少主,他是你阿爸!”
干泉不明白。
他们明明是父子,为什么少主对主人如此冷血?
“我阿妈也是他选的宿主之一。”陈思自嘲一笑,“他亲手剖开了阿妈的胸口,取出了七支蛊虫,阿妈凭借最后一口气生下了我,他却连看都不看一眼,先收好了蛊虫。”
“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?”
刁白身上的疼痛渐渐退去,听到儿子阐述过去的恩怨始末,颇为诧异。
婴儿是不会有记忆的,是谁告诉的儿子?
“金花婆婆。”
“果然是她!”
刁白阴狠的眯了眯眼眸,他当初就不该心软放过那个老女人。
“你以后打算怎么办?继续给陈阳华做狗奴吗?”
他需要儿子杀了陈阳华!
每次仓梦诛给陈阳华治疗,他就跟死了一般,一次比一次痛苦。
不能再这样下去了!
陈阳华、仓梦诛……总得死一个。
“狗奴?”陈思轻笑一声,“不是你把我送到陈家做奴才的吗?”
十几年的相处,陈阳华对他不错,比其他院的下人都好,甚至他血缘上的阿爸要好得多。
“我看你是当畜生上瘾!”
刁白想拿枕头砸儿子,手指却一点力气也使不出,连个布料都捏不起来。
“谁让我有个老畜生的爹呢?”
“刁思!!”
“我是来告诉你,以后我不会来了。”
陈思冷哼一声,转身出了屋子。
大公鸡见他出来,亲热的过来,被他一手掰断的了脖子。
“他气色不太好,你炖只鸡给他补补。”陈思指了指地上的死鸡,“多炖会儿,味道更好!”
“少主,你不要我们了吗?”
干泉不舍的看着陈思,他们从小一起长大,一起学养蛊,哪怕陈思入宰相府,他们也从未远离过。
“我的阿爸是我的杀母仇人。”陈思讽刺的笑了笑,“他现在还想利用我杀人……这种日子我过够了!”
“少主,人……我来杀,你不要走,好不好?”
干泉苦口婆心的劝,陈思对他摇摇头,转身离开了这个让他倍感痛苦的组织。
“不用留他!”
刁白在屋里喊了一嗓子,随后剧烈的咳嗽,干泉赶忙进屋给他倒水。
“主人,我们不管少主了吗?”
“你觉得以陈阳华的性格,知道了陈思是给他下蛊的人,他会怎么想?又会怎么做?”
刁白对自己狠,对别人更狠。
哪怕对方是他自己的亲儿子,他都不会放过。
仓梦诛坏他好事,等她嫁人怀孕,他会送她一份儿大礼。
当年他没做成的事,在仓梦诛身上或许可行……想到这里,他脸上露出了恶毒的笑容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