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亲,马上临近年关,我想跟家人在一起过年。”
陈阳华恭敬的回答,让胡珍、陈阳冠悄悄松了一口气。
陈建峰官场上能混得风生水起,察言观色是基本操作,断定他们之间肯定有什么没告诉他的事情。
读书人出外游历,几年不回家也是有可能的。
三郎心性坚韧,聪明才智比大郎、二郎更胜一筹,是不会因为过年这点儿小事回家的。
家宴进行到月上枝头才散,胡珍扶着陈建峰回屋休息,三兄弟各自回住处。
“夫人,你操持宰相府辛苦了。”
陈建峰躺在床上道谢,胡珍开心的笑了。
“相公,我身为您的夫人,为您操持家业是分内之事。”
“我相信你!”陈建峰略有深意的睁眼看她,“知道什么事情该做,什么事情不该做……三郎的事,下不为例!”
“……是。”
胡珍对上相公冰冷的眸子,忍不住连着打了好几个寒颤。
三郎没有说,相公通过家宴上只言片语便猜到了事情的大概。
如果让他知道细节,怕是会怨她,同时还会远着她。
陈建峰睡着后,胡珍越想越难过,起身去找陈阳华。
许是突然到家不适应,陈阳华夜半三更还没有睡,胡珍来的时候,他正看书呢!
“三郎,天色已晚,你看书会累坏眼睛的。”
胡珍上前收好他的书,瞪了眼旁边像木头一样的陈思。
陈思现在越来越怠惰,也不知提醒三郎早些休息。
“母亲此时还没休息,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?”
陈阳华揉按着修长的手指,表情漠然的看着母亲。
“三郎,那封叫你回来的信,是我让大朗临摹你父亲的笔迹给你写的。
我给你写了那么多信,让你早点儿回来,你总是在回信中搪塞我,逼不得已我才让大朗代笔的。”
胡珍自认为聪明才智不输男儿,奈何她嫁的是陈建峰,大魏最聪明的男人。
她与陈建峰生下的孩子,一个比一个聪明,三郎更是多智近妖。
与其等三郎问,她不如主动过来解释。
“母亲大老远的把我叫回来是为什么呢?”陈阳华自嘲一笑,“不会真的是因为要过年了吧!”
往年府里过年,别人忙忙碌碌,只有他最清闲。
这种格格不入的感觉,他已经习惯了。
所有人对他似乎都存着一份小心翼翼,所有人都喜欢用可怜的眼神看着他,仿佛他有多么不幸一般。
仓仓就不这样!
她说,他是幸运的。
“我娘家那边有个刚及笄的娘子,长相周正,愿意嫁进宰相府……”
胡珍双眼火热,期待的看着三郎。
大郎、二郎都已经成婚生子,唯有三郎是她最后的遗憾。
现在他的病有起色,娘家那边也有意将小娘子嫁过来,两下相宜,各成其美。
“她进宰相府给哥哥们做妾?”陈阳华故作惊讶的挑眉,“那娘子出自母亲的娘家,到陈家做妾委实不妥。”
“你个没良心的混小子!”胡珍气得用指头点了点他的额头,“小娘子是胡家嫡出,她怎么可能来陈府做妾?”
“那她打算屈尊嫁给陈家的庶子?”
“你别跟我装傻!她要嫁的人是你!嫁给你做正妻!”
“我!不!要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