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家两位当家主人的谈话在夜色的掩护下无人知晓细节,除了事件的当事人—陈阳华。
宰相夫妇回到卧室的时候,他已经知道了全部谈话细节。
陈阳华躺在床上,盯着黑漆漆的承尘,无声的笑了。
父亲果然是最了解他的人。
他为了母亲的颜面退一步,若她步步紧逼,他也不介意让父亲知道更多关于母亲的事情,受了家法的母亲……应该就没空管他了吧!
胡珍被夜风吹的着凉,第二天就发起热来,太医上门诊治,说是忧思过重,平日少烦忧,多开怀。
太医说这些的时候,她哀怨的看了眼三郎,发现他表情很是关切,看向她的眼神却是一片漠然,心中“咯噔”一下。
难道因为一个巴掌,三郎就要与她生分吗?
“大夫,辛苦了!”
陈阳华向太医道谢,脸上红肿的巴掌印有意无意的偏向太医。
“三郎,你这……”吴阳眼角余光扫了眼宰相夫人,“这是仓谷主留下的玉肌膏,你早晚涂一次,回头印子消下去了,记得还我啊!”
这还是他跟仓梦诛舍了老脸要来的。
“这东西很值钱吗?”
陈阳华摆弄着手里熟悉的瓷盒,想到他那里有好几盒,平时都用来擦手了。
“值钱?”吴阳的声音猛的拔高,“三郎啊!你知道这盒玉肌膏在黑市炒到多少钱一盒了吗?”
“黑市?”陈阳华愣了愣,“一两银子?”
鸽子蛋大小的瓷盒,多半盒儿的膏体,一两银子已经算得上的天价了。
“十两……黄金。”吴阳特意停顿了一下,“这还有价无市,根本买不着啊!”
太医院那帮老家伙,挖走了他半盒膏体说要分析药方,嚯嚯完了,连一样药材都没分析出来,竟然还敢过来再要……他当然不给啊!
“多谢吴太医割爱!”
陈阳华拱手相谢,让陈思送吴阳出府。
陈思恭敬的送吴阳出门,临走前往吴阳手里塞了个厚厚的荷包。
两人相视一笑,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“母亲为何要打三弟?”
陈阳冠不解的看向胡珍。
他们联手骗三弟回家,以三弟睚眦必报的性格,指不定会在哪里挖坑等着他呢!
“昨日我出言顶撞母亲,气得母亲动了肝火,是儿子不孝。”
陈阳华主动揽下罪责,避重就轻的回了大哥的话。
“母亲,三郎年轻气盛,言语难免直白,请你原谅他吧!”
陈阳涵的眼神在他们之间来回打转,心知事情绝不可能那么简单,只是三弟不想说,他们怎么问都没用。
“唉!”
胡珍长叹一声,用手帕轻蘸眼角看不见的泪珠,一副慈母难为的样子。
“母亲哪有不原谅儿子的?
我希望他好,也希望你们好。
这事儿就翻篇儿吧!”
她就坡下驴,可不敢真的跟三郎拧下去。
这病来的也及时,趁着这个机会,她可以约弟妹带上胡五娘来府上看她,顺便引荐给儿子。
“多谢母亲宽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