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世文把仓梦诛三人安排在一处小院中,故意晾着他们,没把他们介绍给裴世武。
仓梦诛则无所谓,每天吃吃喝喝、睡觉晒太阳,日子不要过的太舒服。
简稀、李乐也没闲着,怕裴家暗处监视他们的人看出武功路数,干脆夯实基本功,重复、单调,练起来格外痛苦。
“他们最近怎么样?”
裴世文坐在书房,处理这段时间积压的庶务。
一般人被这么晾着,心里肯定发虚,估计仓梦诛再见到他会有几分忌惮。
“仓梦诛向我要了书,简稀、李乐每天练武,没看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。
反倒是二爷那边听到了风声,多次派随从过来问,什么时候能让大夫过去看看二爷。”
裴年是裴家的总管。
他在生在裴家、长在裴家,年轻时候是裴家主的伴读,二十岁接管裴家总管一职位。几十年来,仓梦诛是他遇到过最奇葩的客人。
家主说仓梦诛是来给二爷治病的。
一般大夫到了之后,首先想要看到自己的病人,了解病况,对症下药。
仓梦诛就不一样!
她来到裴家比自家人更自在,第二天就向他要书,他让人挑了两箱子无关紧要的书搬过去,她每天的生活就变成了吃饭、睡觉、看书……简单而快乐,引得裴家不少人羡慕。
裴年想了想,如果自己也这么干的话,怕是一天都坚持不下去,不干点儿啥正事,心里发慌、坐立不安的。
“仓梦诛就没问问你病人的事儿?”
裴世文瞪大了双眼,不可思议的问。
她未免也待的太稳当了。
他请她回来是看病的,不是为了给她养大爷。
偏偏引荐病人的人是他自己,又不好去说她,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。
“没有!”
裴年低下头,不敢直视家主愤怒到扭曲的脸。
“走!”裴世文起身,“我们去看看!”
他倒要看看是这丫头装的,还是真有如此强大的内心,随遇而安,随处是家。
仓梦诛住的小院种了不少梅树,如今正是秋末初冬的季节,天再冷一冷,就是梅花开放的季节。
梅树开花被许多诗人称赞,什么“无意苦争春,一任群芳妒。”“白玉花头碧玉枝,茅檐竹坞两幽奇。”等等。
这些文人雅士再怎么喜欢梅花,一般会把梅花种在花园,很少有人把梅花直接种到内宅,梅与“霉”同音,听着让人心里不舒服。
裴世文给仓梦诛安排这个院子,分明是想用满院子的梅花恶心她。
可惜啊!
仓梦诛是个混不吝,简稀、李乐俩大男人,没一个认识院子里的植物啥是啥的,谁都没放在心上,让裴世文一番“苦心”全白费了。
“仓谷主,这段时间过的可好啊?”
裴世文走进院子,见仓梦诛坐在躺椅上,旁边的小几有糕点、热茶,她一手拿着书、一手拈了块糕点放到嘴里,太阳晒在她身上,感觉她整个人都懒洋洋的。
“挺好的啊!”
仓梦诛像模像样的站起来点点头,然后又倒回躺椅上摇摇乐。
椅子是被她改良过的。
当然!
她动嘴,侍女负责动手。
仓梦诛让侍女帮忙裁剪出大小合适的布片,垫上厚厚的棉花,再缝好,一个躺椅棉垫就诞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