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安安一番厉喝震的陈姐变了脸色,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方才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,陈姐心虚地缩头缩脑,仍是梗着脖子犟嘴:
“你少吓唬人!十里八乡都晓得你是出了名的恶媳妇,平日最是奸懒馋滑,刻薄恶毒,今日在这里装什么孝顺!”
秦安安半点不怂,一手护着陆母,一边指着这几个妇人便骂:“我家的事轮得到你们这起子长舌妇多嘴,成日在这嚼舌根,你在我婆婆身上安眼珠子了,知道的这么清楚?”
“哦,我明白,”秦安安冷笑一声,“自然是家里丈夫窝囊废,子女也是没用的,心里羡慕嫉妒的很,方才整日给人找麻烦。”
那张大婶听得从鼻子里哼气,阴阳怪调道:“嫉妒她?残废儿子,还是破了相的,谁稀罕啊!”
她说着又上下打量了一下秦安安,语气更是不屑,“儿媳妇又丑又胖,成日不干活,家里都揭不开锅,我若是过这般日子,真不如跳河死了!”
陆母被说的缩着脖子,伸手拽了拽秦安安的衣袖:“安安,莫要同她争论了,咱们家去吧!”
“残废也是你们村几十年才出的一个秀才,若不是遭人暗害,这会早就状元及第,去京城干一番大事业了。你家儿子好手好脚怎么没见他考个功名回来,是不想吗?”
秦安安握住陆母粗糙细瘦的手指,帮她打气道:“婆婆你尽管昂首挺胸,这帮子找麻烦的,哪个不是绿眼怪?咱们陆珩的病能治得好,他们儿子怕是一辈子都是考不上功名的蠢货!”
她句句戳中这几个妇人的痛处,骂的人恨得牙痒痒又找不到话堵她,只得瞪着她道:“你家那残废都躺了多久了,什么灵丹妙药都治不好,少在这大放厥词了!”
秦安安耸了耸肩:“那你就等着看呗,凡是病总有药来治,唯独蠢,那可是一辈子的!”
几人见嘴上讨不到便宜,只得恨恨离开。
等到人散尽了,陆母感激地拍着秦安安的手:“好孩子,难为你今日因着我连番受委屈。”
秦安安一手接过陆母手里的东西,随口道:“无妨,一家人计较这些做什么。”
陆母微微一怔,秦安安进门这么些年,每日不是抱怨谩骂,便是砸东西泄愤,何时说过一家人这种话?
想到方才她对自己的维护,陆母眼睛酸涩,顿了顿方才低声道:“是我们陆家耽误了你,我晓得你方才是护着我才说那些话,珩儿的身子我晓得,怕是好不起来……”
“哪怕我方才说的都是假话,唯独这句真的不能再真,陆珩身子一定会好!”
秦安安坚定地对陆母道:“婆婆你也知晓,我是在侯府长大,见过世面多,正好在我十二岁那会,侯府有一位亲戚患了跟陆珩一模一样的病症,幸得一位大夫妙手回春,几幅药下去,不到半年便恢复如初。”
陆母眼睛一亮:“你说的可是真的?”
秦安安搀着她往家里走,一脸认真地肯定道:“这还能有假?我也是这两日突然想起来的,你若是不信,回去我用那方子试一试,几日便能见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