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珩一夜没合眼,天蒙蒙亮的时候才睡着,秦安安起床碰到他好几次,都没把人给惊醒。
“安安,不好了!”吴招娣气喘吁吁的跑到陆家。
自从作坊的生产步入正轨后,秦安安就不去县里卖豆腐了,这活全权交给吴招娣跟周桂香两个人。
能把银子经手的还有孙巧燕,这都是她信得过的。
“栓子娘,什么事儿你慢慢说。”秦安安很镇定,不管发生什么事,自乱阵脚都是没用的。
“咱们的豆腐,今儿连十板都没卖出去,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,把豆腐是杂谷做出来的,在江源县传的沸沸扬扬。”
周桂香一脸气愤,上次洪家两口子指使陈氏来偷配方,可这人不都进大牢了,怎么可能传消息。
唯一的可能,前山村出了内鬼,把大家伙都给卖了。
“看来咱们这是又被盯上了。”秦安安了然,她首先怀疑的并不是作坊里的人。
作坊融资的村民,都是她经过筛选,踏实肯干的性子。
豆腐真正的配方,只有秦安安知道,就算给卖出去了,没有卤水,豆腐也不会成型。
卖配方对作坊任何一个人,都没有好处,所以只会是外面的人。
“这跟咱们是什么仇什么怨啊!”周桂香愤愤不平,好不容易日子有盼头了,这才刚发展起来,就又被针对。
杂谷在这里是喂牲口的,之前喜欢吃豆腐的人,不知道原料,所以顿顿都要吃。
可现在清楚了,心里难免有了抵触,毕竟跟牲口吃一样的食物,搁谁都会犯膈应。
有人接受不了,自然有人也愿意接受,豆腐该卖还是卖,就是生意不如从前好了。
宾客来的订单没有变化,孙巧燕那边的豆腐也能售空,只是少了江源县固定的客流,为了节省成本,作坊的产量给减半了。
作坊的人倒没有什么说辞,毕竟大家伙心里都清楚,没有秦安安的帮助,他们还是背朝黄土面朝天的庄稼汉。
一年到头起早贪黑的劳作,还不如作坊一个月赚得多。
“要我说啊,这秦氏就是活该,看她那副得意的样子,恨不得尾巴都翘到天上去,这回看她还怎么得意。”王氏幸灾乐祸着。
其他几家没被加进作坊的婆娘,也都纷纷附和。
“就是呗,有几个碎银两就不知道怎么嚣张了,她就该把卤水的配方给交出来,大家伙有钱一起赚!”马香菊可嫉妒死了。
她就不明白了,凭什么陆家欠那么多户人家银子,都还了不说,还加进作坊赚钱。
唯独把她家给刨出来了。
哪有这么忘恩负义的白眼狼,当初陆珩读不起书,要不是她婆婆借银子,指不定什么样。
“菊香说得对,咱们就得去管秦氏要卤水的配方,凭什么都一个村子里住着,就咱们眼巴巴看着赚不来钱啊!”
“走,去要配方!”
几个婆娘附和着,王氏在前面,去陆家要卤水配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