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安安暂时留下了,她跟陆珩说好只留一年,不管陆珩能不能考上进士,她都会离开。
时光荏苒,转眼又过了四五天,到了秦安安去给药铺送药丸的日子。
“好心的小娘子,给口吃的吧。”
刚到县门,秦安安就被几个乞丐给围住了,他们纷纷向秦安安伸出了一个破碗,讨要一口饭吃。
江源县虽然不算富饶,但也不至于有这么多的乞丐,男女老少,病弱妇孺全给占全了。
秦安安不傻,这种情况如果她好心给了钱,就会被更多的乞丐围住,所以她还是绕开了乞丐,直奔药铺。
“大夫,求求您行行好,救救我的孩子吧!”药铺前,一个穿着补丁衣裳的妇人,怀里正抱着一个孩童,跪在地上苦苦的哀求着。
杨海犯了难,他这药铺是卖药的,也没个坐诊大夫。
“这位大姐,你还是抱着孩子去济世堂吧,不是我不救你的孩子,而是我这药铺只能抓药,不能给人看诊啊。”
他是会些药理,可只能看方子,不会治病。
那妇人摇了摇头,哭诉道:“没用的,济世堂人太多了,根本就排不到,我就是从济世堂过来的。”
秦安安不是见死不救的人,她直接上前摸了摸孩子的额头,基本症状就是发烧。
“大姐,你别担心,这位秦娘子医术高超,让她来给你的孩子看病吧!”杨海见秦安安来了,仿佛看到了救星。
听到这话,妇人显然情绪不那么紧绷,也没再防着秦安安。
“是发热了,杨掌柜把那个药丸给孩子掰一半喂下去吧!”这种情况物理降温已经没用了,必须服药。
这孩子才几岁,再加上营养不良,抵抗力很低,烧久了容易烧出肺炎来,到时候就更棘手了。
杨海也不耽误,按照秦安安的指示,将退热的药丸掰了一半,给孩子喂了下去。
这药入口即化,药效也很快,孩子的体温在慢慢降低,前后不过半刻钟的功夫,妇人对秦安安感恩戴德,朝着她跪谢。
“这位大姐,我也只是举手之劳罢了,你跟孩子为什么会流落至此?”
秦安安即使救人性命,也不需要跟她下跪道谢。
妇人抹了一把眼泪,将自己家里发生的事情给讲了出来。
这位妇人姓郑,原本是五十里外,归富源县管辖的丰收村人士。
前半年县令征收税银,比往年多出了四成,也就是从原本的三钱税银,变成了一两二钱。
村民们没有大本事,靠着田地糊口,税银涨了这么多,就等于一年都白干了。
民不与官斗,为了图个安生,大家也都交了,哪曾想那县令变本加厉,又征收了很多杂税,每家每户要交五六两银子。
拿不出税银的,就要被以漏税的名义关进大牢,无路可走之下,只能被逼的卖房卖地。
也正因为如此,搞得很多人无家可归,郑氏的公婆跟丈夫,都在乞讨的路上活活病死饿死了。
“简直是岂有此理!”
秦安安很是愤怒,俗话说得好,当官不为民做主,不如回家种红薯。
这种地方父母官,就应该把老百姓的生活放在第一步。
没想到竟然还敢搜刮民脂民膏,搅得老百姓不得安宁。
“那你们就没联合起来去上告吗?”县令是官,可头上也有更大的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