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牛快来搭把手,这是我娘家姐姐。”见自己姐姐居然在路边昏迷,陆母心中悲痛万分,她跟姐姐都是苦命人,现今自己过得好了,竟没想到姐姐还在吃苦。
二牛听见陆家的婶子这么说,也赶忙上前帮忙,把栽倒在田边的老太太扶到了车上。
“快,二牛送婶子回家。”陆母情急之下已经是泪水涟涟,不住地用袖口擦拭眼角的泪水,想着家中儿媳医术了得,就想让二牛送她和姐姐回家去,让儿媳给看看。
“陆婶子,不是不送你回去,只是这眼见着就进城了,咱们现在折返回去,反而是耽误了时间。”二牛有些无奈,车上的人也都随着劝她。
“对对,是我糊涂了,那能不能先送我娘家姐姐去看大夫啊……”陆母看着车上还有许多人,让这些人人迁就她,着实是有些不好意思。
“没事大妹子!人命的事要紧,再者说了,再前面一点就有医馆,这垫子路也不算绕远,且耽搁不了大伙呢。”
“就是!俺们家还承着你家安安的情呢,我小侄女就是被你家安安带人找回来的。”
陆母听了乡亲们的话,心里颇为感动,只是娘家姐姐尚在昏迷之中,她现在也没什么好感谢乡亲的,只能默默记在心里,以后慢慢报答。
很快,二牛赶着牛车就到了大集附近的医馆,先跳下车进到医馆里找了几个人出来帮忙,一起把陆母的姐姐抬了进去。
这来给诊脉的也不是旁人,正是济世堂的杨大夫。
只不过他以前没有见过陆母,不晓得她是秦安安的婆婆。
“大夫,您给看看我姐姐这是怎么了。”陆母看见面容憔悴还在昏迷的姐姐就心中酸涩,“我今晨搭牛车来赶集,在道边看见的,到现在她都没有反应。”
杨大夫手在寸口脉上搭了半天,眉头越皱越紧。
“大夫,我姐姐她……”陆母不敢直接问出来,只是心中十分焦急,又怕耽误大夫切脉。
杨大夫缓缓抬起手,伸出三指按在陆母姐姐的脖颈上,才缓了口气似的摸了摸胡子。
“刚才她寸口脉几乎摸不到,好在人迎脉还能摸到,”只是杨大夫顿了顿又说,“不过情况还是很危急,我炉上有一盅参汤,先与她把命吊住。”
只是听见吊命二字,陆母后脊梁的汗毛都要直竖起来:“大夫,我姐姐还有救吗?她到底怎么了?”
“阴阳两衰,她身上几乎全是内伤,”杨大夫叹息一声,“还是先拿参汤给她灌下去吊命吧。”
其实早在听见参汤的时候,陆母就已经知道自己带的钱不够了,现下里也只能先这样,姐姐身上的伤定是那个挨千刀的……
“婶子,你看你还有事吗?没的话我先回家拉趟货,一会儿就回来。”二牛有些不好意思,毕竟今天人家是给了钱的,怕耽误了人家的事。
“你要回去?”陆母正愁没人给她回去送信,“去我家跟我儿子儿媳说一声,让他们带诊金过来,大夫刚才说给我姐姐用参汤吊命。”
“放心吧婶子,我先去你家通知了再去拉活。”二牛知道这事耽搁不了,赶忙赶着牛往前山村回。
村里,秦安安给孙巧燕送下绸缎之后早就已经回到家了,坐在院子里看陆贾劈柴。
从院子矮墙上探出个小小的脑袋,秦安安眼尖,一眼就看出是谁:“小枣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