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,这怎么使得。”小吏站起身红了脸,手里拿着秦安安给他封的银子有些不知所措,“这我不能收。”
主要是刚进院的家徒四壁,让他觉得这些银钱一定积攒了很长时间,因而看着秦安安的笑脸也不敢收。
“这是喜钱啊,怎么能不收呢?”秦安安拍拍他的肩膀,“没事,收下吧。”
小吏拗不过她,只能惴惴不安的揣起了钱。
“那我这里就不过多叨扰举人老爷了,”小吏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个请柬,“半月之后,知府和学正给诸位举人老爷专程举办的鹿鸣宴,您可是主角,到时候莫要忘了参加。”
陆珩起身相送,对着小吏拱拱手。
“可以啊,”秦安安上前拍了一下陆珩的肩膀,拍完之后才反应过来,看对方腼腆的笑,自己反倒是不好意思起来,“我去看看娘和大姨母。”
“好。”陆珩笑笑,“我跟你一起去。”
本想躲开的秦安安被安排的明明白白,无奈只能跟他一起去。
两个人推开门的时候,里面的陆母和孙秀莲已经抱头哭的泣不成声。
“娘,这是喜事啊,别哭坏了身子。”秦安安上前给两个长辈顺背。
“对,安安说的对,这是好事啊,”陆母用袖口擦了擦眼睛,鼻头已经哭的通红了,“你瞧瞧我,真是……娘给你丢人了。”
“您这说的什么话啊,现在只是解元,之后要是陆珩中了状元,您是不是得高兴的跳起来?”秦安安掏出手绢,给陆母擦擦脸,“大姨母也是,怎么也跟着哭起来了。”
“这珩哥儿中了解元,我跟小珠我们两个在这里是不是不合适啊?”孙秀莲看起来有些局促,揪着自己身上满是补丁的衣服,长久被人打骂之下,让她都不怎么敢直视人,“我们给珩哥儿丢人啊。”
“姨母,您这就是折煞我了,”陆珩声音温和,听起来十分能安抚人心,“如果我只是中了解元就这般罔顾人伦,自家亲戚尚且如此,今上怎么敢把一方百姓交给我治理呢?”
“对啊,姨母这样的话以后不要说了,”秦安安上前揽住两个女人,“别说陆珩考上举人,就算他考不上,我也能养活咱们啊。”
“对,我们安安最本事了。”陆母听她这么说也觉得很感动。
“对啊,娘亲最本事了!”陆执和陆念刚才见两个祖母哭的声泪俱下,都有些着急,现在看他们娘亲进来就把两个人哄好了,也跟着开心起来。
外面。
几个秀才被村民拦住,说的哑口无言,加上各家的菜或者鸡蛋扔的他们满身都是,这一趟可谓是没有占到丝毫便宜不说,还搞了个身心俱疲。
来看热闹的也不是整村人,村长家就只有圆满出去看了,回家跟他爹一说,惊得差点跳起来。
“爹,你这么激动做啥?”赵圆满在旁边扶住他爹,生怕有什么闪失。
“你个傻小子,”村长在他后脑勺拍了一下,“你知道咱们村已经几百年没出过举人了么!我之前就觉得陆小子是个好的,没想到他居然这么争气,考了个解元回来。”
“爹,人家现在是解元了,不能陆小子陆小子的叫了,得叫老爷。我听说,举人老爷可是见了知府都不用行礼的。”赵圆满揉着被他爹拍痛的头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