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明明面上的笑意瞬时消散:“你们来干啥?”
徐氏两眼一瞠:“啥叫我们来干啥?才分家几天的工夫,居然连父亲母亲都不会叫了?”
光子一听着徐氏讲话就怕,赶忙往苏明明的背后躲,苏明明神光又冷了三分,没多说一句。
徐氏被苏明明这寒冽的眼神看见有一些发怂,避开了她的眼神,窘迫的轻咳两声,才说:“而已,不与你计较这些!”
是不敢计较吧?
徐氏把苏玉娟往苏明明面前一推,说:“听闻你们家在招工呢,你父亲和你姐刚好闲在家中也没事儿可做,就过来给你帮帮忙。”
苏明明皮笑肉不笑地说:“帮忙啊?我这几天正忙不过来呢,有父亲和玉娟姐来帮我自是再好不过。”
本来还觉得要纠缠一番她才可以勉强答允,却想不到,她直接就给应下了,倒将徐氏给吓一大跳,怔了一怔,才说:“那不是刚好!不如明天就开始?”
“好呀,父亲母亲难的这样体谅我,还专门抽出时间来帮我做活,我也着实感激的很呢,随时随地来都好,我给玉娟姐和父亲将活留着。”苏明明笑咪咪的道。
徐氏却越听越不对劲,啥感激?咋说的仿佛白帮忙一样?
徐氏控制不住提醒了句:“那工薪咋算啊?至少也要一日六70文吧?都是自家人,也要多给点吧。”
苏明明惊异地看着徐氏,一副听见了不可思议的事儿的模样:“还要工薪?”
徐氏这火气一下就上来了,却还是哑忍着说:“咋会不要工薪?哪里还有白给你干活的道理!”
苏明明有一些慌忙的望向了梨花婶儿她们:“原来是我年龄小,不懂规矩,觉得自己亲父亲给自己帮忙,大约是不必付钱的吧?”
此话一出,苏幸福的脸都跟着红了,内疚的不成样。
自己亲父亲给自己儿女帮忙,还要钱,别说在湾头河,即使在整个国朝,也没有这样子的。
梨花婶儿嗤笑:“看起来是家里的地都卖的没有了,打起儿女的主意来了,我们家稍远一点的亲戚有事要帮忙,我们全都不好意思张口要钱的,倒第一次听闻,自己亲父亲帮忙做一点活,还要收钱,老苏呀,你可当心些,别叫自己这老脸被你娘子丢光了。”
苏幸福脸涨的通红,赶忙说:“自是不收钱的,明明和亮子光子都是我亲生的孩儿,冬日闲着也是闲着,帮忙做些活不算啥。”
饶是徐氏再咋狠厉的瞠他,苏幸福却也是咋都咬紧了牙关不松口的,咋都说不出一句要钱的话来。
倒不是心痛子女,就是在他的心里,最要紧的,还是他的脸面。
这事如果传出去,当真丢脸了,以后村人全都要咋看他啊?
徐氏才气恼地说:“你也真是好意思叫你父亲替你干白活,你可知道你父亲为挣钱如今都在镇上给人当苦力呢!没有良心的东西!”
苏明明无辜的眨巴了下眼:“父亲去做苦工了?之前不是才卖了2亩田地么?得了14两银,这样快就用完了么?这样些钱,够我们家花半年了,父亲这些钱又没有给我,也不知道是谁用的,当真没有良心,自己花着大钱,叫我父亲出去给她做苦力挣钱。”
“你!”徐氏气的半死。
苏明明一笑:“你生啥气?我骂那个没有良心花我父亲卖地钱的人呢。”
此话一出,屋中就是一阵窃笑声。
苏幸福已然再也呆不住,只觉的脸面上热辣辣的烫,赶忙回身走了。
徐氏磨磨牙,恨铁不成钢的看了苏幸福眼,才扯着苏玉娟说:“让玉娟来帮你做咸菜,她跟你也算不的亲姊妹,工薪自然的算的!”
苏明明嗤笑,刚才还说的亲热呢,这是你姐,转眼变了,你们也算不的亲姊妹。
苏明明面上多了一缕嘲讽,凉嗖嗖的笑说:“是吗?可是我可记的,玉娟姐是金贵人呢,你当时亲口说的,她这未来要当官夫人的贵人,不像我们这些下贱的丫头,自然做不了下贱的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