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明明他们是吃了晚餐就早早地睡下,苏幸福的屋中却是亮了足足一夜的灯,这一夜后,愁的头发都貌似白了一半。
苏玉宝已然被凶狠揍了下,但现在即使揍死他,这钱也是回不来了呀,他家已然被这孩儿榨干了最终的一点油水,这是要逼死他啊!
徐氏和苏玉娟也就只会平常立威风,真正遇上了事,也唯有抱着哭的份,什么主意儿也没。
一想到这仅剩的一点家业地产好快就要成别人家的了,苏幸福这心中就刀割一样的痛。
“你还在这里怔着干什么啊?赶快地去找苏明明那小贱种要钱去啊!否则咱们家真的完了!到这会儿工夫了你还护着那小贱货对不对?”徐氏进房就是哭嚎着叫骂。
苏幸福目光冰冷:“你养出来的好子惹的事,现在倒成了她的不是了?”
徐氏全身一个颤抖,吓的面色都跟着一白,赶忙消气焰:“我,我不是这意思,我就是想着,咱们家也不可以真上大街上喝西北风去啊,你就这样一个闺女有钱,总,总要帮衬一二不是?”
苏幸福才站起身来,颤巍的挪动着脚步,往屋外去了。
苏明明早晨一出门,毫不意外的就看见了站门边等的苏幸福。
苏明明嘴角揭起一缕冷笑:“父亲咋来了?要不进房去坐坐?”
苏幸福只觉的苏明明这笑容凉薄,瑟缩了下身体,赶忙说:“不,不必了。”
“咋了?徐氏怕进我这房屋,怕遇上我娘亲的魂魄,父亲也怕?看起来父亲心里的亏心事或好多。”
苏幸福低头,头上显然头发都白了一半,咬着牙说:“明明呀,你可不可以……”
“父亲,我只问你一句,当时我哥哥昏迷不醒瘫在床,你把我们兄妹仨人一块净身出户的撵出来,眼看着要过冬,即使我们全身上下连一件像样的绵衣都没,你依旧狠的下心,那身为闺女的我,时不时也应该跟父亲一样的狠心?”苏明明声音冰凉,没起伏,也没感情,反倒带几许嘲搞。
苏幸福羞红了脸,不知应该怎样接话。
“我记的那时我也问了父亲一句话,我问你,可不可以不要撵我们走,可我们还是让撵出来了。”苏明明冷笑。
当时的事儿,虽然仅是做戏,她也没抱期盼叫他留下她,乃至抱着叫他赶快把他们撵出家门的期待,但他当真把他们撵出家门的那一秒,她内心深处里却蹿起了一丝悲凉。
不是属于她的悲凉,是苏明明的,是身为他的亲生闺女的。
“是,是父亲对不住你……”苏幸福低着头道。
“这声对不住太轻,我也受不起,父亲以后还是少说这样子的话吧,到底唯有遇事了才会想起来对我说对不住,这话也不知真心还是假意。”
“明明,”苏幸福望向她。
苏明明也看着他,眼神澄澈:“父亲还想问啥?”
你还有啥资格问出那一句话?
苏幸福脸红颈子粗,臊的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,最终一咬牙,才说:“没有,没事儿。”
说完,就回身走了。
光子探出头来,眼眸中有一些怜悯:“二姐,父亲他……”
苏明明一摸他的头:“光子,有一些时候,对有一些人的善良,就是对自个儿的伤害,他们对我们伤害了这样多,凭啥一点苦头也不吃?”
即使倾家荡产,也是他们合该,除非哪一天,他们可以摸良心真心悔过自己当时的罪行,不然她凭啥帮一个一再伤害她而又只想利用她的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