端木阑看着那抹逐渐消失的倩影,心中莫明的爬上一缕失落,瞧了瞧手上那盏摔烂的百彩灯,忽然没有了之前的好心情。
忽然一个家奴仓促跑来,看着这满地狼藉先是吓一大跳,随之说:“少爷可让小的好找,这是咋了?是不是遇上事了?少爷可受伤了没?”
这家奴一连蹿的话问出来,气都不喘的,端木阑却没多说啥,就是把那摔破的彩灯递给了那家奴。
“这,是什么?”家奴一怔。
“带吧。”端木阑淡声道。
家奴怔头怔脑的应下:“噢……”
随之想起啥一样,赶忙说:“对了,少爷,如今时候也不早,咱们还是先去吴家一趟拜访吧,太太专门吩咐了,少爷从书院儿回京途中经过庆阳镇时,得去吴家看望的,这事也不好再耽搁了。”
端木阑眉峰微不可察的轻缓一皱,貌似有一些抗拒,却还是说:“那就去吧。”
“小得知道少爷不大喜欢吴家,但好赖的念着些情面,特别是太太的情面不是?即使去小坐一会儿工夫,也算表了心意不是?”
吴家在长安软骨头的声誉是出了名的,见到谁也都是那种奴才想相,阖府上下都一个样子,并且极擅长谄媚讨好,也恰恰是所以,端木阑对这吴家没有半点好感。
但独独,家族间的旧情摆在那儿,压根不是他喜欢与否能轻巧改变的事,就如若那件指腹为婚的亲事,他也没选择的权利,生在这权贵家族中,就注定要失去些东西。
端木阑的脸色微沉了三分,说:“走吧。”
……
吴家此刻也是灯火通明的,不知道的,只以为他们是阖府上下在庆贺彩灯会,却唯有焦燥不安的吴员外和吴夫人,才知道自己心中的真实目的为什么。
“都过了这样久了,咋还没响动?这回边的人都是咋办事的!”吴员外有一些恼火了,背着手在屋中走来走去,非常不耐烦。
“应该要回来了,太爷安心,这回雇的那一些特工,拢共都有20几个呢,对付苏明明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毛丫头,绰绰有余了!今天必定会取了那妮子的命,解决太爷的后顾之忧。”吴夫人这话,不知是在安抚吴员外,还是在安抚自己。
二人正紧张的等待着,忽然就听见外边传来了大管家仓促跑进来的声响,还没进房,就已叫起:“太爷,太爷不好了。”
吴员外这心中喀噔一下,脸都白了,厉声说:“啥不好了不好了?今晚的事儿解决没?”
那大管家满是着急地说:“没,那乡下村女居然会身手,我们雇的特工,完全对付不来。”
吴员外全身一个颤抖:“也就是,没有杀成?”
大管家赶忙说:“不仅仅那妮子会工夫,那妮子今天居然还有个帮手,奴才一直在黯处观察着,发现,那苏明明的帮手,居然是今天初到庆阳镇的端木家三爷!”
吴员外睁圆了眼,几近要喷火,心也紧紧的一个收缩,险些没有晕过去:“他初到庆阳镇,跟那妮子又不熟,怎会帮她?”
“那一个爷8成也就是路见不平,也是咱们点背,怎的今天那段三爷就到庆阳镇了,还刚好叫他碰上了这事,诶!”
吴员外气的半死:“把那帮不成才的特工都给我叫来!”
大管家赶忙说:“不可,不可啊!段三爷已然到了庆阳镇,那必定也会来吴家府上拜会,今天被那一个爷撞上了这刺杀的事,已然不幸,如果叫他知道,这特工是咱们家派出去的,恐怕又要出大事。”
吴员外才稍微平静了三分,沉声说:“端木少爷大约什么时候到?”
“大约快来了,也恰恰是所以,小人才不敢叫那一些特工来咱们府上复命,不然让端木少爷撞上可解释不清。”
原本今天这种日子,端木阑忽然来庆阳镇拜会吴家,对吴家来说很猝不及防了,苏明明就是一个棘手的定时炸弹,端木阑在这时候来,实在就是雪上加霜!
虽然吴家如今的境地,急须攀附这种京师中名门贵族,但这来的也太不是时候了!
吴员外真是急的头发都白了几根,这些天接二连三的倒霉事冲上来,都要叫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撞了鬼了!
一个家奴仓促进来:“太爷,端木家三少爷来拜会了,人已然请到前厅了。”
这等大人物,吴家自是还不通报都要巴巴的请进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