端木阑看着苏明明离去的方向,嘴角的笑容就从没消失过:“不必了,把我的玩意儿再收拾一下。”
“咱们如今就启程?”蓝云歪着头问。
“再多住两天。”
“啊?”
……
苏明明进入花厅时,吴员外已然等在那儿了,看见她进来,倒也镇静从容:“苏姑娘今天忽然登门拜会,不知所为什么事?”
苏明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:“倒也没有啥要紧事,吴员外怎的问的这么生疏客套?上回吴员外无事不也登门拜会了我家?我即使为尽到礼节,也应该来这一趟。”
吴员外想起上回的拜会,目光闪动了下,悻笑:“倒这样个理儿。”
这妮子明明知道他们两家无非是面和心不合,今天还专门找上门来,恐怕目的不简单。
吴员外脊背冒出了层凉汗,心中霎时有一些慌。
倒奇了怪,他年近50的人了,啥大人物没有见过,啥大风浪没有经历过?怎的今天会在一个十多岁的小毛丫头跟前发了怂?
苏明明扯了扯唇,闲散的坐了将太师椅中,素手从那袖中一抽,就拿出了那块手帕,状似随就的擦了下脑门的汗:“吴员外昨天去看了彩灯会没?听闻吴家包下了根街的彩灯,真真的大手笔,我就想着,哪日也可以如吴员外这样阔绰就好。”
吴员外眼神落到她那块手帕上,瞳仁都跟着紧缩,听着她的话,心中也愈发的心虚起,目光都有一些飘忽不定,轻咳一声,缓解了自个儿的窘迫,就说:“倒去看了眼,就是人老了,不大爱热闹,不多会儿工夫就回,苏姑娘去看了?”
苏明明看似随就的擦汗,实际上余光一直紧锁着吴员外,就是想瞧瞧他的面色,此刻看着他这样紧张的模样,心中泛上了一缕冷意。
苏明明揭唇冷笑:“是呀,现年的彩灯分外好看呢,只可惜,中途差点出意外,还好一切平安无事。”
吴员外讶异地说:“出了啥事?”
“这闹心的事,不说也好,”苏明撂明了下手,就忽然想起啥一样,说:“上回吴员外来我家里,问起我娘亲,我就也想多了解些有关我娘亲的事呢,到底我娘亲8年前向过世了,如今想来,对她的生平了解甚少,着实遗憾呢。”
吴员外全身都紧绷着,抿唇,才说:“我对她了解也只在片面,到底过了这样多年了,怎的还可以记的清楚?”
苏明明摊儿开自己手中的那块手帕:“是吗?我看着这手帕做工精巧,既然上头的主人能恩赏这样好的手帕,恐怕跟主人关系也还不错呢,看起来是我想多了?”
吴员外看了眼那手帕,就只觉的刺目,别开头说:“许氏之前在府中是一个庶女的奶妈,也许,是那姨娘亲赏的吧。”
“这般啊。”苏明明如有所思的点了下头,心里的怀疑却愈发的大了。
这手帕看着金贵,特别是她现在跟好多大户人家接触过,发现有一些大户人家的正室太太用的手帕都不比这好,这手帕,又怎会是当初的一个小小姨娘亲能轻巧赏的出手的?
吴家人的话本就不可轻信,她今天来,就是刻意打听,看着吴员外这戒备的模样,她心中怀疑更甚,捏紧了手中的手帕。
她非要查清楚才是!
“苏姑娘如果没有别的事……”吴员外明显已然不想再跟她周旋了。
苏明明也不想多呆,直接站起身来:“那我先拜别。”
吴员外终究舒口气:“来人,送客。”
苏明明出了吴家,一路都在思索着啥,柳眉都不经意的轻缓皱起,大约是想的入神了,连对边站着的人也没有觉察。
直至端木阑张口说:“想啥这样入神?”
苏明明讶异的抬起头:“你咋在这儿?”
好好的一个贵少爷,站吴家大门边,守门呢?
端木阑一笑:“在等你。”
“噢……”这话咋听着有一些怪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