端木阑笑说:“你弟很依赖你。”
明明轻叹气:“他小时候受的欺凌好多,如现年龄也还小,对我自然有一些离不开。”
“你哥会照料好他的,男孩儿,本就应该成长的快点。”
明明一笑:“恩,提起来,端木哥你一直在外求学么?家里居然也舍的?”
“我13岁就离京前往鸣鹿书院念书求学了,现在晃眼5年过去,大约也便每年过大年亦或朝堂大事才赶回去一趟,我父母虽然也是不舍,但也期盼我戒骄戒燥,在远近闻名的鸣鹿书院放心思书。”
明明眨了下眼:“原来如此。”
怪不得,这端木阑一看就知是身份金贵的贵家少爷,可通身却没半分贵家少爷的娇气和奢侈。
“那你这次次京,是为什么事呢?”明明问。
端木阑面上的笑意轻轻一滞:“家中一些事。”
此刻想起阮家的那门亲,端木阑心中就是一沉,黯黯打定了主意儿,回京就要把这亲事给推了。
打小到大,他几近没忤逆过家里啥事,只这一件,他如今是不论怎样也不可以接受。
苏明明看出了他貌似不大想说,就也不多问,随便地说:“端木哥这样用心思书,可也有考功名?”
端木阑笑着摇头:“只考了进士,就没有再考了。”
“为什么?”苏明明讶异的道。
“我无心官场,只想专心思书,家中也不止我一个儿子,父母对我也没太大要求,我就偷了这懒。”端木阑笑着说。
苏明明轻缓点头,看着跟前这心眼干净的男人,心中只觉的难的少见,世人全都为利而亡,他独独不喜这些,就是遗世独立。
就是不知道,这般干净又单纯的人,是否这一生也可以从头至尾这么。到底在这浊世中,想自己一人干净着,恐怕也不易。
苏明明随之又笑了,端木阑出身名门贵族,哪儿须要在乎太多?就是一生无拘无束一干二净,那也没有啥难的,是她想多了。
“你笑啥?”端木阑问。
明明笑说:“没有啥,就是心中开心,自个儿还有这福分认的端木哥这样单纯善良的人。”
端木阑笑了:“我也非常开心。”
能遇见你。
舆车一路疾驰,却几近没啥颠簸,这青色舆车看着不起眼,内里怕是有大讲究的,不然也不会这样稳,明明这一路倒也感受不到啥不适。
白天里赶路,天儿快黑时就进城找家客店休息一夜,端木阑说,这样子的速度走,大约半月能到长安。
转眼已过5天,这一路虽然赶路,但好在有人陪着讲话也不至于太无趣。
“今天就到荆州了,荆州山水是出名的好,如果不是你要赶路,否则实际上可以去玩一玩,我每年回京道上路过这儿,就会在这儿歇歇脚。”端木阑一道上都给她介绍这一路的风景,从鸣鹿到长安的这条道他走5年了,自然一切都熟稔。
苏明明笑说:“以后有机会倒可以来瞧瞧。”
外边赶车的蓝云忽然问说:“少爷,前边10里开外就是一家驿馆,咱们是直接在这驿馆中休息么?”
端木阑挑开车窗纱帘,瞧了瞧外边的天儿,貌似也不大早了,就说:“便在那里休息吧。”
“诶!好咧!”蓝云一抽鞭子,舆车跑的飞速。
谁知刚好看见那官道转角处忽然出现几匹快马,蓝云急忙一拉缰绳,逼迫骏马往旁边让道,那几匹快马如若闪电般呼啸而过,快的蓝云都几近没有看清那骏马上的人,只依稀看见那一缕墨色的衣衫在空中飞过。
蓝云倒也没有咋在乎,只挠了下头,就继续赶路。
“咋了?”端木阑留意到了舆车忽然变道,就问。
蓝云一边赶着车一边应说:“刚才忽然过来几匹快马罢了,没事儿的少爷。”
“恩。”
舆车继续迅速的前进着,并没受到分毫影响,貌似那仅是道上不值一提的小状况。
而刚才疾速策马呼啸而过的萧青阳,却忽然一拽缰绳,骏马嘶鸣一声,前蹄都高高的抬起,却还是停步,转过身来。
跟随萧青阳背后的两匹快马也立马停下。
追云问说:“主子咋了?”
萧青阳幽邃的神光落到那渐行渐远的舆车上,心中不知为什么,总觉的有一些不对劲,却又谈不上哪儿不对劲。
“刚才那辆舆车……”萧青阳神光微咪,貌似在斟酌着啥。
追云抱拳说:“刚才过去的那辆舆车,卑职看见了车外的徽记,是端木家的舆车。”
“端木家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