善德却是不满地说:“软大小姐居然这么没诚意,好赖第一回入宫见皇上和淑妃娘娘,怎可半分心意也不表?”
明明淡声说:“那公主觉的我应该怎样表心意?”
“多简单,琴棋书画,随意拣一样你拿手的来就是,好赖是一个心意。”
善德这回一皮鞭没可以抽到她,心中已然恼火,自然也顾不地跟她强颜欢笑,只想叫她吃一回亏才能解了心里只恨,一个低贱农女,能会啥东西?
明明神情淡微:“明明不才,自然也不敢拿出来班门搞斧。”这话听着,却有一些黯讽善德的意思了。
“你!”善德睁圆了眼,气急。
端木阑却终究坐不住站起,沉声说:“今天是淑妃娘娘的生辰,才艺之事还是由宫中的伶人来吧,不要可觉得难。”
萧青阳脸色冷了三分。
善德公主嗤笑:“你这话的意思我倒听不明白了,我就是劝软大小姐表个心意,怎的便成了我可觉得难了?我堂堂公主,为博圣上淑妃一笑,都不惜伤了自己,怎的端木少爷的未婚娘子就成了比我这公主还金贵的人?”
此话一出,满苑中就是一阵窃窃私语的声响,苏明明和端木阑的亲事,京师中早已然传开。
明明脸色微凉,善德此通刻意提及这门亲事,恐怕想断她后路,这般一件明晃晃的亲事扣在她的头上,她不知要所以禁锢多长时间。
端木阑才要再说,却见明明忽然站起身来:“好。”
诸人都是轻轻讶异,这阮家大小姐怎的忽然就应下了?
“好啊!那我就拭目以待!”善德早已打探过她了,这苏明明之前的家中穷的饭都吃不起了,身上更加一无所长,恐怕除了这张上苍给的脸,啥都没有了吧!
萧青阳轻轻皱眉,明明行事从不会鲁莽,她既然敢答允就是有十足的自信,乃至有其它的目的,他仅是怕,便宜了这满苑的人看她。
明明才对皇上说:“明明下去换一身舞衣,还请圣上应允我借用10面大鼓。”
皇上怀疑,要大鼓做啥?却也不多问,直接应下:“好。”
这苑原本就够大,中央空出的地方也非常宽敞,刚好足够把那10面大鼓一字排开的放下。
但宫人们却是只用了九面架起来的大鼓呈弧形的排开,还有一面大鼓放倒了放到正前方的位置。
恰在诸人怀疑之时,就见明明已然一身羽裳舞衣快速进来,手上多了一柄盖住了脸的大大的鹅绒折扇,跪坐了最前方的大鼓上。
善德忽然觉的有一些不妙,她本想叫她出来出丑,可此刻又算个啥状况?
乐师们忽然开始奏乐,明明的身形也随即动起。
这音乐声是欢快又急促的鼓点声为主,其它的弦音乐声为辅。
但看那一些演奏的乐师们,却没一人击鼓,细看才发现,击鼓的是苏明明,她踩在那一面大鼓上面,身形曼妙,脚上却是有力道又节奏地在那鼓面敲击。
乐曲和欢快,她却是时时以扇遮面,有时眼看着那扇子都要移开了,却又忽然的缩回去,引的人心痒难耐。
忽然,她的步伐愈发的快起,鼓点也愈发的急促,猛然一听,她腰肢一弯,那面扇子终究逐渐拿开,露出惊艳的容貌,那对灵动的眼睛,更加辉煌无比。
满园的人都控制不住大喝一声好。
善德的面色已然很难看了,她是想叫她出丑,不是想叫她出彩的!
明明面上的笑容忽然猛然散去,手中的扇子,也猛的一收,翻身一个翻跃,就从那大鼓上退下,鼓声随即戛可是止。
整个苑都随即寂静下,谁也不敢出气,不知是让惊艳的怔住,还是在屏息以待。
是结束了?
明明却忽然正对前方疾速的后退,直至退到大鼓前,跳跃,那一对袖子中就各自飞出一条水袖,丝带正中大鼓上。
发出雄浑的“咚”声。
刚才停歇下的乐曲,忽然又开始欢快的奏响,明明边舞着边用水袖打在她那背后的9面大鼓上。
直至最终终究一个收尾,她把水袖收入,站定身形,满堂却还是犹疑的寂静。
良久,才开始暴发出一阵掌声和贺彩。
“好!果然不亏是西宁伯府的大小姐,这样舞姿,我真是第一次见着!今天是大饱眼福!”
萧青阳看着她,一对冷眼眸中带幽邃的探寻,这小女人,貌似总可以给他惊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