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仅是一个姨太闹出了事来,他就是不作考虑就直接处理了去,可这事落到付氏的头上,他就是犹疑了。
付氏哭的凄楚可怜:“爵爷不要被有心人蒙蔽眼,妾家这事真的冤枉呀,爵爷!前几天明诚还落水了,就是让有心的人刻意拉在水底要害死她的,可见这府中必定有人对妾家黯地中下黑手,妾家定然是叫人陷害的!”
西宁伯想起之前阮明诚落水之事,虽然付氏彼时说这事不做计较,把那俩婆娘给打死了就了了,现在看起来,也许后边当真有人害她呢?可或许真的就是她的一出戏呢?
西宁伯此刻只觉的左右为难,犹疑了良久才沉着脸说:“玉秀和这歹人,直接拖出去乱棍打死,把夫人带回自己院儿中,一月不准出门!这事以后再说。”
“是。”奴仆们连声应下。
付氏才松口气一样,抬手擦了下自己脑门的汗,幸好爵爷是念旧情的人,不然今天,还不知可不可以逃的过这一劫。
西宁伯非常不耐的摆了下手:“都散了!今天之事半分也不准传出去。”
所谓家丑不外扬,这种有损体面的事儿,自是不可以外传的。
今天之事究竟也没出啥大问题,诸人跟着心安下,自然也便紧跟着退下。
付氏也给带走了。
明明正想着走,却给爵爷叫住:“明明,你等会儿工夫,爹爹有事问你。”
“爹爹有啥事要说?”明明问。
西宁伯端详了下她,却见她神情至始至终都是无波无澜,没半分起伏的模样,这心中也不由跟着打鼓,这孩儿究竟是在外漂泊了这样多年,他貌似到如今还不咋了解她的性子,她貌似比他想象的要强悍,也比他想象的要坚强。
西宁伯眼眸中染上了三分悔意:“今天之事,是爹爹险些冤枉了你了,是爹爹不对,你不要往心中去,爹爹实际上,也是气糊涂了。”
明明摇摇头:“爹爹不必这样说,我能理解爹爹,这奏折中是爹爹辛苦了半年才终究找齐开罪证,如果忽然就这样没有了,爹爹料来也难受,既然事儿已然清楚明了,这些都不算啥。”
西宁伯长叹气:“明明呀,朝堂之事你知道的不多,但实际上朝局复杂,我西宁伯府算是百年巨族,这样多年,为大周朝效忠,那是世代传下的赤胆忠心呀,现在虽然也渐渐颓败了好多,但我咋能纵容权臣当道,一手遮天,这……”
提到这儿,西宁伯顿了下,才接着说:“我知道你对萧青阳有心,因此这事我不想跟你说,就是怕你为难,却不曾还是叫你知道了。”
明明轻笑:“这事我知道与否都无妨,朝堂之事我不管,爹爹要怎样,都是爹爹自己来决定,不必问我。”
实际上她如今也看出来了,西宁伯府和萧青阳间算是对立关系,明明是这种对立关系,她爹爹还可以答允随她的意思叫她嫁给萧青阳,那也是对她宠溺过头的缘故吧。
这般一个爹爹,她又咋怪的了他?
“但这事牵涉萧青阳,你当真不在乎?”西宁伯困惑的道。
“自然在乎,但朝堂之事我本就不了解,我也知道各为其利,我也不可以强求爹爹为我改变自个儿的立场,爹爹安心吧,我从选择了萧青阳开始,我就已作好了面对一切的预备。”苏明明定定的道。
西宁伯才无奈地说:“罢了,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,天儿也不早了,叫小灶房给你预备些晚膳,不要憋屈了自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