恐怕是她便给了空院儿给他烧,自个儿的酒半分都没有损失!
宇文及气的几近要吐血,这女人料来是早先就觉察了他要给她放火的事,刻意摁住不说,悄悄摸摸的把货都给转移了阵地,等他一把火一放,她也一把火烧了他的酒家,看起来像是二人相互拿捏着把柄,相互制衡,谁也没有亏着。
但其实,她压根就没有损失!
而他,却白白搭进去他的存货!如今这好迎客,至少半月不必开张了!
这狡黠的女人!
宇文及磨着牙,发了下一样就要向里冲,那家奴赶忙拉扯着他:“老爷不可呀,这会儿工夫人这样多,老爷进去闹,也讨不到好处啊。”
“老子吞不下这口气!”宇文及一把甩开那家奴,就气腾腾的要冲进去。
谁知一个清幽的声响从不远处传来:“宇文老爷这是做啥?一大早的专门来我的商铺上蹿门?咱们家酒家闭门了,便分外清闲了?”
宇文及回身就看见一辆舆车停在了他地跟前。
苏明明坐车中,手上执着一柄小扇,随便的挑着那车窗纱帘,坐舆车上笑盈盈地看着他。
宇文及死死的瞠着她,别觉得他不知道,她那美艳的笑意中,不知藏着多少的意和奚落!
“好你个苏明明,老子以后不整死你,老子便不叫宇文及!”宇文及恼羞成怒的指着她的鼻子大骂。
苏明明却是对他的狠话毫不在乎,勾唇:“是吗?你如今都没有法子奈何我,更况且以后?”
边说着,就轻叹气:“诶,提起来也是无奈,你打也打不过我,做买卖来明的对不过我,阴的也对不过我,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,到头来,输的一塌糊涂,还要来找我放狠话。”
“你!”
苏明明笑的幽幽地说:“宇文老爷有这闲工夫找我放狠话,不如赶快去催着自家的酒家生产吧,这半月后,谁又知道会是啥状况?再开张时,还有没人理会呢?”
宇文及冷笑:“我宇文家百年基业,怎可能是你这般一个毛头丫头可以轻巧抢占了买卖的?你觉得你烧了我的酒家,能的多大的好处?只等半月后,好迎客依旧不是你高攀的起的!”
苏明明笑意微凉:“是吗?那咱们不如再赌一回,瞧瞧这回的半月后,又应该是啥境地了。”
真觉得她争取这半月来,只为跟前的蝇头小利?
她是为好迎客再开张时,便不再有半分竞争力!
他止步不前时,她可不会在这里等他的。
宇文及看着她这幽幽的笑容,忽然觉的脊背蹿起一阵凉意,这女人想的,貌似永远比他看的远。
之前他是瞧不起她的,觉的一个眼神短浅的女人能做成啥买卖?可直迄今天,他接连在她的手上栽跟头,他才发现自己真的低估了她了。
这女人,真是狡黠的可怕!又精明的可怕。
宇文及恨恨的看了她眼,才仓促走了,她说的没有错,谁知道这女人接下来又是啥谋划?啥安排?
她会不会乘着他闭门大吉时,又耍出啥手腕彻底绝他的后路?
一想都觉的毛骨悚然。
且不说他宇文家的百年基业决不可以毁在他的手上,再者说,如果他连这小女人都对付不来的话,那他后边的人,也是决不会轻巧饶了他去的!
到底他这回专门来大周,也是有任务在身的。
一想到这儿,他这心中都跟着慌了,还是赶快回去催着酒家那里快点生产,快些重振旗鼓了开业的好!
否则一直被这女人将控着一切,他真的觉地看不到头了。
看着宇文及窘迫而逃的影子,苏明明的嘴角轻缓一勾,牵起一缕轻嘲的笑来,随便的放下了车窗纱帘,拿着那扇子不急不缓的摇起。
外边的赶车夫问说:“大小姐如今要去商铺上么?”
“不必了,我也便来看眼,买卖这样忙,我去了也打搅他们,先回吧。”苏明明道。
实际上她本就是听闻了好迎客今天因为货已然完全卖完了,因此闭门大吉,就猜到了宇文及大约是来要闹一闹的,因此才专门来这门边堵住他,省的他给她的商铺找事。
如今既然目的达到,她也没有必要专门进去一趟。
“那咱们如今就回府么?”
明明想了下,才说:“去悠然阁吧。”
她有心让月明小店的招牌响亮起来,但到如今也没有想出比较好的办法,叫月明小店的招牌用最快速度响亮起。
因此她想着去找悠然阁的东家商议一下瞧瞧,也许会有啥好的路子也说不准。
“是。”赶车夫应声,就一策鞭子走了。
月明小店所在的地方是长安很繁荣的地方了,当时明明开店铺就刻意选的这般一个好地段,此刻这大街上络绎不绝的人,幸而路够宽,舆车从人流中穿过,倒也足够了。
苏明明靠在车中的软枕上,轻轻合着眼睛,一手有一搭没有一搭摇着扇,舆车这样慢悠悠地走着,倒也舒服的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