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间萧青阳进来时,就面色貌似不大好的模样,实际上他心情好不好,是不会轻巧写在脸面上的,那张脸,对别人很难表露情绪。
但他全身的气势,却是会显然的变化。
“咋了?可是京师中出了啥事儿?”明明控制不住问。
萧青阳沉声说:“还可以是啥事儿?申家想争权,皇上想集权,各打各自算盘,我们走了,这朝中反倒更忙了。”
明明顿了下,才说:“实际上倒也不算坏事儿,两虎相争必有一伤,现在你算是退到了局外,坐山观虎斗,等瞧瞧,谁胜谁败岂非非常好?”
萧青阳轻轻点头:“也是这道理,但申家如果赢,却是棘手,因此,还是要稳住皇上的位置。”
换言之就是,那个位置,即使给人觊觎,也只可以被他觊觎,不然其它任什么人登上那个位置,对他全都是大大的不利。
明明幽幽的叹气:“即使离开了长安,这京里的是非却依旧在这儿,躲也躲不开的。”
萧青阳看着这小女人难的多愁善感的模样,控制不住笑了,一摸她的小脑壳:“你既然这样忧愁,咱们不如不同他们争,自己来。”
“啥?”明明怔了怔。
萧青阳捏着她的小脸说:“你之前还许诺我说,要还我一座比长安还要繁荣的城,不会是骗我的吧?”
明明挑了下眉:“自然不是。”
萧青阳看着她这自信的模样,就扬唇一笑:“刚才我的人来报说,你那俩丫环明天也便该到庆阳镇了。”
本来明明这次次庆阳镇,是没有计划带她们的,到底想着这渝州也不是一个啥好地方,偏远也没长安繁荣,她们虽然是一个婢女,但也是在西宁伯长大,特别司琴是老太君房中的人,如果留在长安,也不比跟着她差,并且明明原本也便无所谓身旁跟不跟丫环。
但这俩丫头却是跟定了明明,非说她去哪里就也要跟着去哪中,明明就也带回来了,左右这俩丫环现在也用的愈发的顺手,以后如果换了别人,还没必比她们好。
为回来的道上不扎眼,她们和明明是分两路来的。
“恩,回来也好,”明明顿了下,才说:“我倒想起来,咱们还是要在镇上另外买一个宅院儿的好,虽然跟大哥住在一起也好,但我咋说也算出嫁的小姐了,这还跟自家兄弟一个宅院儿住着,也不是差钱,反倒容易给人闲言碎语的。”
明明倒不在乎出嫁不出嫁的事儿,就是既然身在这时代,有一些事儿还是要顾忌着这时代的规矩,否则别人的口水淹上来,对她怕是没有啥太大影响,便怕别人会说苏亮亦或萧青阳怎样。
萧青阳倒没有啥所谓:“你自己看着办吧。”
“并且,我将酒家还要生产加工坊,全都交给了大哥,特别还有咱们名下的田地和山头要打理,事儿都多,大哥在湾头河住着刚好方便了打理,但我做买卖的话,还是住镇上方便些,索性便在镇上再买个宅院儿,各自方便,也省地给人闲言碎语的。”明明道。
特别是莹儿和司琴明天也要来了,以后指不定还要添置人,英子也要生孩儿的,这小宅长远来看,还是小了下。
萧青阳听着明明絮絮叨叨的谋划安排,嘴角轻缓勾起:“全都摁你说的办。”
明明欢快地说:“好了!明天一早已的开始忙起来了!”
萧青阳却忽然说:“我听闻你这次次来还带了个小孩儿,是长公主府带回来的?”
明明才想起来小柴禾,她让司琴和莹儿带他回来的。
“恩,当时在长公主府,也算机缘巧合吧,看着他跟光子长的有三分相像,心中也不免有三分痛惜,他在长公主府待不下去,父母又是双亡的,我就索性将他带回来,想着刚好可以给光子做个书童啥的,光子性子本就内敛,多个玩伴,也许也开心。”明明笑着说。
萧青阳捏着她的唇吻上去:“连个陌生的小孩儿你全都给他想的这样周到,咋也不多一想你夫君的感觉?”
明明霎时好笑,这男的,怎的连一个小孩儿的醋都吃?
……
第二天一早。
明明就去镇上一趟,她这次次来了,首先自然还是要见佟老板一面,清晨和苏亮说起了在镇上另外买个宅院儿的事儿,苏亮也没有啥可反对的,左右距离也近,特别明明以后主要负责镇上的买卖,总两边跑也累的很。
因为光子这日一早也要去镇上上学,明明就送着他一块去。
萧青阳手头上还有好多事儿要处理,京里的事儿就不说了,还有这渝州的事儿,要知道,他这回来,好赖也算临淄王,整个渝州都是他的封地,新来事儿还真好多,就也没跟明明去镇上。
左右这庆阳镇是她再熟稔不过的地方,他也安心的很。
苏亮赶着驴车,送明明和光子一块去镇上。
明明已然好长时间没有坐过驴车,再度爬上去,晃晃荡荡地在乡间小路上走着,霎时觉的别有一通滋味,不由笑说:“怎的家中还没买个舆车?光子每天里都要上下学,大哥去镇上也不方便,并且如今盛夏时节,搞一辆舆车,也不会晒着了。”
光子却是非常硬气地说:“光子才不怕晒!光子是男人汉!”
明明笑着捏了下光子的脸:“但在姐的眼中,光子就是小孩,还是姐的宝贝疙瘩。”
苏亮笑说:“我倒无所谓的,压根不怕晒,至于光子,他每天里书院儿上下学都是一早已出发,太阳落山才回,不会晒,我就也没有想着换,这一生都这样过来了,如今能有辆驴车就不错了,之前,咱们可都是走到镇上去的。”
“之前是之前,这舆车还是要买一辆,咱们如今也不穷了,怎的也要让大哥和光子过些好日子才是,这舆车夏天时遮阳,热了端一盆冰块放里边,冬日时也可以挡风遮雨,冷时就放个暖炉在里边,咋也舒坦些,大哥即使不痛自己,也不心痛英子,不心痛光子?”